“替死”

作者二更！

作者我真是太勤奋了哈哈哈😁

“对……对不起……”墨离艰难地开口，“我……我……”

却尘沉默着，好半天才上前，轻轻拭去他额前的冷汗，然后捏了个诀，迅速地点在他眉心。

墨离第一次如此迅速地认出那个诀——那是禁术，唤作共心。

共心诀，基础作用为同感，像却尘这样的人用起来，若是有心控制，便是替换。

说白了，就是“替死”。

那一瞬间，墨离的惶恐达到了极点，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呆愣愣地看着却尘本就苍白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墨离顷刻间感受到的是比剜骨剖心更甚的痛苦——那是他最在乎的人啊，是他舍不得让受一点伤的人啊，此刻却……

“你干什么……”眼泪止都止不住，墨离的视线再次模糊了。

却尘按着心口，重重靠回竹枝上，仰着头，紧抿着唇，没有答话。

“你到底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帮我……”墨离哭得喘不过气，只凭本能拽住却尘的衣服，“撤了……你把共心诀撤了……不要这样……”

却尘勉勉强强看了他一眼，强撑着道：“不行……你……咳咳，你没有灵力了……会……咳咳咳……会死的……”

“死就死……都是我自找的，我不在乎，”墨离拽得更紧，“答应我，把共心诀撤了……”

却尘疼得微微弓起身子，压抑着低喘：“可是……还有我呢……”他哑声道，“我在乎……”

墨离在瞬间抱紧了他，哭着大喊：“你在乎什么？你有什么好在乎的？都是我自找的，是我活该……”

却尘摇摇头，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不……不是……”

墨离抱得更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咳咳……我们毕竟……认识这么久了……”却尘的声音艰涩无比，“我不能……看着你死……”

因为认识这么久了，只是因为认识这么久了。

墨离的手松了松，却很快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他把脸埋在却尘的颈间，闷声道：“……只是因为这个吗？”

却尘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耳畔有什么在嗡鸣，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清。只有周身的温暖告诉他，此时此刻他不是一个人。

可是，好疼啊。

心脏似乎真的被剖开了，浑身每一处都灼烧般疼痛，却尘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如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抓紧墨离的衣服。

墨离感受到他几乎快要崩溃，于是不再询问，只是哄劝似的拍拍却尘的背：“别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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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尘似乎听不见。他依旧紧抿着唇，不出一刻却猛烈咳嗽起来。

血浸湿了墨离的衣衫，那一刻，他仿佛身处深渊，四周尽是黑暗，绝望而无助。

不知守了多久，云开见日，周遭的阴霾都退散了去。怀里的人终于不再发抖，墨离却感受到了他极轻的推拒。

墨离简直不敢想他是如何仍旧保持清醒的，但……

“不要……”墨离极尽温柔地抱紧他，“我不放。”

却尘虚弱地笑笑，嗓音微哑，轻飘飘的：“别这样……”

墨离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不要……”

“别哭了……”却尘强撑着保持清醒，声音却虚弱得不像话，“墨离……没什么大不了的……咳咳……”

“别说了，”墨离紧紧抱着却尘，一手捂住他的嘴，“我……我送你回去……”

却尘指尖凝了一丝灵力，借势推开了墨离，倚着竹枝跌坐在地：“不用了…咳咳…我休息一下就好。”

墨离呆愣愣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灵力全失的普通人了。

自己再也帮不上他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