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虽说宴客,但是神仙不似人类,一日三餐,一顿不吃饿得慌,因此虽然有厨房,但是一年难得开几次火,府里的厨子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摆设。
今日得知主人家要宴客,自然是拿出了看家本领的。
一张千年古木雕琢而成的圆桌上,摆放着慢慢一桌子的饭菜,既有传统的人间菜式,也有仙花灵草一起烹饪的仙肴,还放着灵酒仙果。
杨戬、哪吒、岑碧青、涂山屿四个人……不对,应该说两神两妖,反正是没有人的,围坐在一起。
啸天被哪吒气的压根就不想出练功室的门,甚至决定闭关了。
岑碧青自然已经换回了女子打扮。
“这是我的挚友哪吒。”杨戬介绍道,又和哪吒说道:“这位是涂山屿,那位是岑碧青,他们是道侣。”
岑碧青看着和上一世长得相差无几的哪吒,已经杨戬这个先例在,倒是不意外了。
“幸会!”哪吒笑着道,他现在好像明白了杨二哥的感受,他居然也觉得这两个人面善。
“今日能有幸同二位相识,当浮一大白!”涂山屿笑着道。
四个人一起喝了一口酒。
“对了,啸天呢?”岑碧青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啊,闭关去了!难得见他如此上进。”杨戬有些无奈道。
也不知道哪吒到底是戳中了他的什么心理,居然真的让他选择闭关了。
哪吒但笑不语,他才不会说他那涂山屿和岑碧青刺激啸天呢。
哮天犬虽然外形是白色短毛细犬,但事实上他也挺特殊的,它既是神兽也是法宝,同时又兼有天狗的血统。
但是在啸天的自我认知里面,他是妖。妖常指的是动物或植物通过修炼获得的超自然能力,并可能具有人形或近似人形。他初时为犬,修炼后可化人,这不就是妖吗?
今天看见同样是妖的岑碧青和涂山屿,感觉到了他们的强大,又有哪吒的阴阳怪气,自然是激发了上进心。
“杨二哥真是,还没有成亲就已经提前当爹又当娘了!”哪吒调笑道。
“是啊,家里两个孩子,闹起来可头疼了!”杨戬撅回去。
“你要帮我杀了……不,那也不能认你当爹!”
哪吒要杀的除了李靖也没别人了,他原本是想说“你要是帮我杀了李靖,也不是不能认你当爹。”纯粹就是想口嗨怼回去,但是想了想,觉得就说杀了李靖,自己这样也还是亏了,遂改口。
他的“帮”不是替,而是帮他把李靖的塔拿走。
杨戬好笑地看着他。
“也不对,还是得我亲自动手才好,你别牵扯进来!”哪吒又在否定一下自己之前的想法,又道:“算了算了,不提那个倒胃口的!”
他抬手喝了一杯酒,又觉得自己刚刚和杨戬的对话,把两位客人落下了,便解释一句:“我刚刚说要杀李靖来着,我和他有仇!”
岑碧青点点头,笑着道:“有所耳闻。”
哪吒闻言反而来劲了道:“说起来,这件事在传闻之中是什么样?”
“这有什么好听的!”杨戬其实是听说过民间的传闻的,和事实真相其实大差不差,这个时候拦着岑碧青他们不让说,单纯是不想让哪吒想起来伤心事。
“传闻总是会夸大,再加上各种的想象,也没什么好听的。”涂山屿看出来杨戬的意思,也劝说一句。
“好吧!”哪吒自无不可。
四个人喝着酒吃着东西随口聊着,从各种古籍异闻聊到世间百态,氛围热闹而融洽。
夜色渐浓,月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一阵轻风吹过,带来隐约的仙花灵草的草木香味和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整个场景看起来温馨而美好。
杨戬和涂山屿聊着就要动手切磋,四个人一拍即合,又转道去了更广阔的练武场。
“还望杨兄不吝赐教啊!”涂山屿挑眉肆意道。
“互相切磋,请!”
话音未落,两人身形同时一动,如同两道流光,瞬间交错在一起。涂山屿召出自己的长剑,剑光如龙,带着呼啸之声,直取杨戬要害。杨戬也十分郑重地变出三尖两刀从容应战,舞动间,刀光剑影交织,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
涂山屿的灵动飘逸,甚至有些刁钻,时而如春风拂柳,时而如狂风暴雨,只是无论是轻柔或是急切都暗藏杀机。而杨戬则更偏大开大合些,每一次挥刀都恰到好处,既化解了涂山屿的攻势,又步步紧逼。
杨戬越打越兴奋,难得能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
观战的哪吒挑眉,看着杨戬显然是认真了的样子,暗自感叹这位涂山兄真的有两把刷子。
他偏头看向岑碧青打探道:“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
“杨兄吧!”岑碧青能感觉到,涂山屿的法力不如杨戬的深厚,落败只是早晚的事情,至于动用他们本身的神力,还是那句话,那不是欺负人嘛?!
哪吒没想到岑碧青这么果断地给出答案道:“他不是你的道侣嘛?”
“所以呢?”
“你不站他那一边。”哪吒有些不懂。
他对于情爱、夫妻的认知更多是来自李靖和她的母亲,在他看来,母亲虽然很爱他,但是是无条件站在自己的丈夫这边的,她最多对自己和李靖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谁说我没有站在他那一边,但是他法力不如杨兄深厚会打不过也是事实啊。”岑碧青解释道。
“哦!”哪吒还是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
涂山屿和杨戬你来我往,剑影刀光交织出一幅幅绚丽的画卷。很快练武场就不够他们两个人打了,于是两个人从地面又打到天上,周围的灵气因他们的战斗而激荡,形成阵阵涟漪,向四周扩散。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切磋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云雾被这股力量搅动得翻腾不息,剑光与刀影在空中碰撞,发出璀璨的火花,照亮了这片天空的夜晚。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涂山屿与杨戬同时收手,从天上落回到地面上。
“我输了!”涂山屿笑着道。
杨戬爽朗地笑起来,道:“涂山兄的剑术非同凡响,我不过仗着比你多活那么些时日罢了!”
“看得我也手痒啊!”哪吒笑着道。
“不然我陪你打呢!”岑碧青好笑道。
哪吒偏头看过去,道:“你和你家道侣比,谁厉害些?”
“不相上下吧!”岑碧青挑眉道。
“那我俩切磋一场?”哪吒看着她自信的样子道。
“好啊!”岑碧青看着练武场上还在惺惺相惜,甚至已经开始复盘的两个人,道:“阿屿,你们俩下来聊,给我和哪吒腾个位置。”
涂山屿和杨戬对视一眼,两个人一个闪身便从台子上下来了。
“你是女子,你先出招!”哪吒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但是也十分尊重对手地将火尖枪拿了出来,又将颈间的乾坤圈和手腕上的混天绫拿到另一只手上,颇有些严阵以待的味道。
岑碧青早已召出自己的剑,她的剑和涂山屿的很像,只是稍微有些不一样。
她闻言微微一笑,也不推脱,剑尖轻点地面,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剑光如银龙出海,带着凛冽的寒气,向哪吒挥去。
哪吒见状,火尖枪猛然挥出,枪尖绽放出熊熊烈焰点亮整个夜色,与冷冽的剑光在空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似乎要把周围的空气给撕碎。
岑碧青和涂山屿练的是同一套剑法,只是加上了各自的理解,但同样是灵动飘逸的。而哪吒的枪法则以力破巧,火尖枪舞动间带着仿佛能焚烧万物烈焰,来势汹汹。
岑碧青原本就是在水中修炼的,一用起法术来也更偏向于水系或是冰系,而哪吒自然是以火系为主。
一个水一个火,此时真是有了水火不容的意味,冰火交织,光华四射,剑影枪光交织成一幅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
哪吒在看到涂山屿出招时就知道,这两个虽然说是妖精,却也是修行正道的,他甚至都怀疑他们会不会是哪家认识的长辈收的关门弟子之类的。
因此在岑碧青说和涂山屿能打个不相上下的时候,虽然嘴上说让她先出招,但是迎战的架势摆的十分充足的。可真正交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两个人。
众所周知,轻飘飘的东西很容易力道不足,但是哪吒发现岑碧青的招式看着灵巧,实际上携带着的力量都很充足,杀伤力也强。
两个人打到最后,战了个平手。
当然,这是在哪吒在哪吒只拿了自己三个武器的情况下,他没有用风火轮其实速度就慢了下来的,而且他还有别的武器呢!
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是个很宠爱徒弟的师父,尤其是在哪吒死过一次之后,那真是把哪吒从内到外武装上了,哪吒的三头六臂那是每个手都拿着宝贝法器的啊!这要是对上这样的哪吒,岑碧青肯定就是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