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电话那边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六年前的某一天,也是一场大雪降临深空市,那时我对自己最爱的男孩说了分手,因为深知我们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以后会成为这个国家的最高合法管理人,而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明知天壤之别我依然选择了在青春最美好的时光奋不顾身地选择了自己最想要的心动,也因为理智选择了放手
记得那天大雪,他站在路灯下哭了很久,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应该高高在上的人,为了自己放下姿态,卸下武装,用最热烈的眼泪挽留我,求着我别分手
但两个人在学生时代对待爱情的承诺,又有多少是能坚持下来的,因为差距要面对巨大的困难和改变,不如趁早脱身走向各自应该走的路
在那之后,我就和他断了联系,成为世界上千千万万人之间最平常的关系——陌生人
以后的日子,我还时不时会在电视上看到有关他的新闻,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平常人
他是那位前不久因为车祸去世的国家最高领导人申子诚的长子,从小就收到严格专门的培养,在我还在高中迷茫考上哪所大学时,他就已经为自己的父亲开始分担一些政治事务了,也经常跟着自己的父亲在各种会议上露面(此处为私设,与现生政治方面无关)
不过这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之间早就断的一干二净了,就在他的父亲发现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就注定我们会分开,也揭开了他对我说的那些美丽的“谎言”
电话对面的人,见我很久都没说话,轻叹了一声
申惟我想见你了,阿振
申惟我在你家门前
韩振好……
简单收拾一下,还是决定去见一面。毕竟不能让别人在大雪天里等自己太久,于是向韩苓招待后便出门去赴约了
在大门没多远的路灯下,看见一个打着伞围着白色围巾穿着灰色大衣的人,虽然是背对着自己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于是自己走近,对着面前的人轻声呼喊了一声
韩振我来了
他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依旧还是那么冷冷的,就像六年前我第一次在学生会动员大会看到的他一样,站在讲台上一丝不苟地念着讲稿,对着台下的成员进行新学期的学生会工作安排
随后他的眼神对上我的脸庞,温凉的表情逐渐代替了严寒的深邃
申惟阿振,好久不见
韩振嗯,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个时候会来找我
韩振我记得你家离着很远吧
申惟这不重要
申惟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随后我看见他将手上的伞放下
申惟阿振,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这虽然是一个问句,但提问人显然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身体早已被卷入温暖的拥抱,宽阔的双肩将自己隔离在冰天雪地之外,似乎这个动作是他在为自己取暖
而我能做的只是静静拍去他肩膀上的积雪,我想挣脱,但是外面的温度太冷了,我无法拒绝这股暖源的存在,算我贪得无厌,对着自己的前任还要来一段藕断丝连的戏码
自己在内心想,六年过去了,但再次见面自己还是无法对自己的内心说不,无法抗拒申惟带来的温暖,在那段时期,他确实是我冰天雪地之中唯一的暖阳……
过了好一会,申惟才把自己缓缓放开,眼神还始终盯着自己
韩振这个时候来找我,你不觉得荒谬吗?
韩振毕竟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回去陪伴自己的家人,而不是来找分手多年前任求抱抱
申惟阿振,我到这里只是想告诉你
随后他的脸向我逐渐靠近,我慌忙闭上眼睛,听见耳边的低语
申惟我还没放下你
申惟答应我,不要让我离开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