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海风一吹就吹到了半夏。风一吹,树叶顺着它潺潺流动,叶儿的纹理迈进下阳光,细碎的金沙顺着洒落下来、蔓延再晃出了会青绿色的大海。
投下的一大片树荫呈饺子状,弯起的半个圆弧一个连着一个。海风渐大,一阵一阵的跑来,咸咸的味道从无形的风里挤出来又涌进了老树,贯透粗状的技干,影子摇晃、摇晃,渐渐失去了方向,只是杂乱地晃动。即便在土地上,树叶的影子还是零零散散汹涌出一个盎然的海浪,隐隐约约有光作舞,眸子渐渐染金,恍然发觉影子变色了,饱和度太大的绿意渗进影子硬生生的在暗色里发芽。
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我的震撼。向阳而生,大概就是老树这样的。
我和林宸站在树荫处,耳边响起海风声。
“有点凉穿上衣服。”林宸温柔的说出口又轻轻地给我披上衣服把我搂进怀抱。
看着老树依偎着海却又像是大海的一部分。柔和的阳光轻巧地穿过树缝覆盖在我身上,脱口而出的是:“看呐碎金与树斑交融、共同呼吸着泥土喷薄出的气息。”
斑驳陆离的光圈晕染着大树,轻轻凝视时就好像阳光陷的海饺,阴冷的影子被阳光打散成一片一片。
至少此刻,深邃的海洋是影子与光的杰作。
林宸蹲下触碰那树影,影子的树叶要着蹭蹭手尖,明明那只是虚无缥缈的影,我却觉得它应该是有温度的甚至于会有声音的——只去不回的海浪海涛声。
时间线被阳光拉得又细又长,我和他行走干树荫底下时步调自然放缓。走着走着走进了绿浪里,树根在渡劫,映在地上时是被风推着往前荡的胡须。在没有色彩的时间里阳光是唯一的亮色。孤独、太孤独了。
如若没有阳光是否一直蜷伏在夜路漫漫里,我问那片青绿色大海。傻子,我可以吸收再映射好多颜色的,所以我的心脏是彩色的。海风呼呼吹树影,我听它喃喃回答。
老树你太像海了,连影子都那么像。我的意思是说你和粼粼的大海相像一直都在倒映所热爱的一切。
我和林宸恍惚地笑了。老树扎根干泥土,一生长就几十年直到技条繁茂、撑起片天。树影依附干老树又随阳光浮现,于是有光就一定有影子,有影子就一定有光,有光有影子就一定有青绿色的大海。一个灿目一个喑哑结合成有生机的海,两个截然相反的事物凑在一起却惊奇地相恰。我想,在影子里发芽算是新生吧。
老树老树,你的青绿色大海会消失吗,树影是你另一个分身吗。
我想我应该得不到答案了。只有青绿色大海在发光。
海风吹向了余下半夏。那阳光馅饺子拌海风是否是老树的口味。太阳快落山了,青绿色大海消失了。我急匆匆地朝老树大喊:
“别忘了,我在有光的地你!”
至此,祝我们都拥有自己的青绿色的大海,我们向阳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