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洲城的这一夜姜苓睡得格外舒坦。
“走吧。”
林樾早早备好马在等她,姜苓时不时眯眨眼,动手揉搓眼角。
“早些出发对你我都好,没人知道我们中的蛊虫有没有什么时限,别哪天死在路上。”
姜苓满脸笑嘻嘻,接过缰绳,手抚摸着马儿,南疆嘛奇人异士多些正常,她倒是不以为然。
……
嘉洲城的大街上人往菲菲,贴告示的牌边聚挤着人,时时从中传出繁杂的议论。
“昨天那个土匪啊?”
“哎哟可不是,莫名其妙死在大狱里头哩,第二天才被发现。”
“依我看就是缺德事干多了遭天谴哩,活该!”
“新上任的洲使就是厉害,没多久就带人捣毁那土匪窝。”
“那可不。”
……
稀稀疏疏三三两两,爱凑热闹的姜苓马上被其吸引,小心挤过人群抬头张望告示,盯着它许久没行动。她嘴唇轻轻合紧,眼睛快速开合,生怕她看走眼,白纸黑字的写的非常清晰笔锋有力,默声低头从嘴唇中哼笑。
林樾没看光听就知道大概,一切确实是汤浩自作自受的,没任何人逼他,至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将其逼上绝路。林樾一向讨厌麻烦,被姜苓硬拉去监狱听汤浩亲口说出那些话后,看到这他的情绪更是复杂。
“走了。”姜苓的手扫过林樾眼前要撤回他飘远的神丝。
两人两马就这般遥途人去。
……
此时的东山。
水竹清流,雅雅淡铺下山崖,正在石头上打坐的男子猛然睁眼。
噗——
随即便从口里吐出鲜血,他紧紧捂住胸口,发觉远处有脚步声,强撑着坐正缓缓擦却嘴角的血。
到前的白衣男子眼底收入他的小动作,神情没有变化,开口中是淡淡的冷清调。
“不打算留她?”
恢复过来的聂裴站直身子抬头观视眼前的人“她现在太弱了,该让她去锻炼锻炼。”
白衣男子撇过头看着瀑布下水波涌动“她要去的是南疆。”
“她手上的图纹你我都熟,那小子可不一般,很有可能是……”
“行了,别废话!说重点。”
白衣男子不耐烦的打断聂裴,看向他的眼底全是毋庸置疑的决绝。
聂裴:……
看着白衣男子他陷入思虑,背于身后的手指深深陷入掌中,转过来看他的眼神充斥狠厉。
“分清楚自己的身份。”
白衣男子靠近他的身侧,伸手搭上他的右肩膀,沉沉的发力,两人之间的灵力流动对弈,周围充斥着威压,气流不断涌动在两人身体及其缝隙。
流水变得湍急,打下水面的涟漪逐渐荡成小波浪,高树竹叶枝丫晃打交错,树上的鸟儿被惊飞,潭底的游鱼颤颤的从底下扑腾出水。
这种威压持续一小阵,双方的灵力对弈都减弱又是瞬间消失。
“这是最后一次,此后我不欠你任何。”白衣男子端上台阶给聂裴。
“我需要人跟着她,还有他旁边的少年。”
男子的手从聂裴的肩上落下,很爽快的答应聂裴的要求,临走时回头看聂裴。
“那件事应该很快会有眉目,希望你不会为你所做的一切后悔。”
聂裴闭目 深深地皱紧眉头,听见白衣男子走远后睁眼,轻笑着“后悔?我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