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幕低垂，星辉闪烁，桌勒似乎正说着什么,十分起劲.

赵小山瞥向别处，并未回应卓勒。待到卓勒高声唤来小二上酒，才引得小山转过头道：“若不想伤势恶化，便多饮几杯吧。”

卓勒微微一笑，挥手示意走近的小二退下，轻啜一口茶，“我还以为你不愿再与我说话了呢。”

用罢晚餐，他们注意到邻桌几人神色凝重地交谈着，不久后更多的人聚集过来。小姿上前打听，才知辽军势如破竹，刚攻破了最周边最大的一个城镇-湖间镇.

卓勒看着脸色铁青的赵小山道：“我们先赶路要紧。”

赵小山伫立不动，小姿拉起她的手说：“小山，我们先走吧。”

湖间镇再往中都城方向去是湖水镇,连夜赶路几个时辰后,她们歇脚在此.

夜空澄净明亮，赵小山坐在帐篷外，对着小姿问道：“为何这世间会有如此多的杀戮呢？”小姿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宽慰道：小山,乱世与不得我们，你莫要过于忧虑，如今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

远处的卓勒注视着她们，待她们不再言语，他才踱步上前，蹲下身将匕首递给小姿，嘱咐道：“你会些功夫，务必好好保护小山和，我先去镇上探听消息。”

赵小山并未应答，小姿则点了点头接过匕首。待卓勒离去，小山提出想要独自前行，“小姿，不如我们两个自行上路。”

小姿有些犹豫的看着她，小山便继续道：“起初我以为他是好人,所以才救了他，如今我不愿再与他同行了，即使没有他的帮助,我无法抵达中都城，我也决不后悔。”

小姿见她态度坚决.于是用力握住她的手，趁他还未回来，我们连夜启程吧。小山点头随她翻身上马，马儿奔跑起来后,小山开口请求小姿日后教她单独骑马。小姿欣然答应。

两人避开湖水镇，向南方疾行而去，此刻已是夜晚，路上行人骤增，携包裹、驮行李者比比皆是，均是仓皇逃难之人。赵小山二人始料未及，辽军竟是连破数座城池，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赵小山与小姿竭力向南逃离，全然不知卓勒正四处找她们。直至天明，巨响如山崩地裂般将她们震醒，战鼓雷鸣、士兵呼喊交织成一片，前方战事已然爆发。小姿奔上山坡查看，随即示意小山小心。

两人趴在山坡上，只见下方人群互相搏杀，伤亡者不断增多，而向前冲锋的士兵却始终不曾停歇。小姿观察片刻，低声推测辽军或许会胜，建议先找一安全之地躲避。

她们躲入树林深处，恰好看到辽军封锁路口，逢人便杀。随后，两人藏匿在一深坑内。当数十马匹疾驰而过的声响远去，远方战场上的激斗仍在继续。她们紧紧相拥，静待战斗结束。突然，深坑旁的水潭被血水染红，一具浮尸漂了过来。

小山惊惧之下紧贴小姿，小姿安抚道：“别怕，我去查看。”确认那人尚有气息后，小山立刻跑过去与小姿合力将他拖出水潭。她直言此人因失血过多导致体力衰竭，急需些草药救命。看着小山离去的背影,小姿反复嘱咐她要万分小心.

两个时辰后,小山总算采药归来，她立刻为其清洗伤口敷药，但那人始终昏迷不醒。小姿忧虑地问：“他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死了？”

小山摇头，有些犹豫地说道：“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应该能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