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来整个都昏昏沉沉的,深红床幔外的那片天果然还是典型的英国天——阴冷、灰暗,毫无生机。
我泡了杯咖啡,换上长袍,吃早饭,上第一节魔药课。
……
我到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坐在教室里等了,他正埋头研究魔药书。除了我,教室里还没几个人,这正好可以让我好好地挑个座位——上学期就因为来得晚不幸被整个学期固定在了阿不思旁边,他一天到晚问东问西,不是向我求助来求助去就是和我唠嗑,一开始还好,但他总是说个不停。如果运气够好,我就可以一个人坐了,毕竟性格内敛。我飞快地扫视了一眼,选中了一个前排靠窗的位置。我正打算过去坐下时,斯拉格霍恩教授抬头看了我一眼。
“错了,你走错位置了,格兰杰-韦斯莱小姐。”
“啊?”我没反应过来。
“你没看到那些名卡吗?”
知道这时,我才注意到每张桌子上都立着一张小卡片,微乎其微。
“座位是按名字的字母顺序排的,”接着,他解释说,“让你们随意挑选的话就会和上学期一样,一群人完全默不作声,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比如说你的表弟,他可能是继承了他奶奶的眼睛,但绝对没继承她的魔药天赋,倒是和他爷爷一样放荡不羁。”
我努力憋着笑,找到自己的座位。它是靠窗的,就在最后一排。
我坐到位置上,然后开始发呆,想我们年级R开头的还有谁,然后基本一个也想不到,然后是Q开头的,更想不到,直接放弃。
吃早饭慢的同学也稀稀拉拉地到齐了,就是我旁边的位置还空着。我正准备一瞥名卡——
金发少年在旁边坐下。
“啊?”我是没想到是他。
“怎么了?”他倒是不以为然,挑挑眉,鸽子灰里有些不屑,“不然你以为R后面是什么字母,格兰杰-韦斯莱小姐?”
嗯……好吧我是忘了想R之后还有什么字母。
……
然后魔药课开始,我们开始操作我们的坩埚。安静了好一阵,不过魔药课没有阿不思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还真有些不习惯——我抬头一看,他果然正在教室第一个座位慌里慌张,不知所措。
……过了半节课我们两个还是自顾自地操作魔药,默不作声,后来我才发现我们都是i人,没有人主动搭话是绝对不可能说话的。
“所以,你的圣诞节假怎么样?”我意识到我竟然在主动找他聊天,吃了一惊。
“还行吧。”斯科皮往坩埚里丢防风草根,“当然也称不上什么美梦假期。大多数时候就是和我妈在家里待着。不过寒假最后我们去康沃尔度假了。”
“你和谁一起去的?”
“我妈呗。”
“那你爸呢……?”话一出口,我发现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
“他去亚拉巴马视察了。”
过了许久,我又听到一句淡淡的“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所以,康沃尔好玩吗?”
“还行,有果冻海。”他慢慢说,搅拌着冬青色的魔药,“我们就是整天在酒店消磨时光。”
……
又是许久。
“那你呢?”斯科皮问,“咱们格兰杰-韦斯莱小姐的假期怎么样?”
“也是还行吧。就是整天学习,因为我妈总是要跟我说一些大道理,总之就是要好好学习。”我也有些无奈。不过这时候我还是省略了寒假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下雨的时候窝在薰衣草味的被窝里听《Meant to be》和做梦,做无尽的关于淡金、鸽子灰和青草味的梦,然后就是犯花痴。我感觉现在想这些的时候脸都烫了。
“嗯……”我看到他淡淡的有些忧愁的眼神,于是两人都不再说下去。
……
快下课时,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看表,说道:
“好了同学们,超简易版本的迷情剂都做好了吧?”他在前排左右转转,“波特先生,你这是什么非牛顿流体,还有着南瓜汁的颜色?”
我和斯科皮在最后排窃窃地笑了。这种感觉真好。
斯拉格霍恩教授愁眉苦脸地在前面转了一大圈,最后在我们这里眼前一亮。
“不错嘛,马尔福先生和格兰杰-韦斯莱小姐”他啧啧地说,“很不错。你们的魔药都有螺旋上升的蒸汽和珍珠母的光泽。这基本已经是最接近原版迷情剂的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分享一下你们闻到的味道吧。”
“新鲜面包和栀子花的味道。”斯科皮怔了怔,顿了很长一下,“还有点玫瑰的味道。”
“那么你呢,格兰杰-韦斯莱小姐?”
“新鲜青草……和古龙水。”正当我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古龙水的时候,不听话的嘴已经抢先一步了。
当我双颊发烫地抬起头时,发现同学们准备离开,斯科皮也背着脸。
……
好尴尬好奇怪啊。
……还有,他说的玫瑰的味道是单纯指玫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