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破镜重圆(其实没破),花季雨季,有点狗血,超短篇,意识流,散文 我觉得还挺甜的
那些日子,我们谈天说地,对于毕业后的计划仿佛了如指掌。而当时的我们怎么又会知道,未来即使近在咫尺却又永远遥遥无期、无法掌控。
至今我翻找那次以后再没用过的相机,还能看见那时青涩而热烈的我们。他当时穿着冷色调毛衣和大衣,头发是凌乱的“森系”,鸽子灰色的眼睛像是冰块的温度。而我当时穿着苏格兰格子毛呢衫,红发耀眼,像是一棵整装待发的圣诞树。他只是浅浅撇嘴,不太看得出来这张无可挑剔的脸有什么表情;而我笑得很灿烂,像十七岁该有的那样。
下榻的民宿女老板文艺潇洒,笑着说接吻一分钟就送免费热可可。
当时我们也是醉得不行了。圣诞树下,漫天飞雪的窗子里,温馨暖和,壁炉里烧着旺旺的火。一切都太美好了。
真的像霉霉一首歌里的歌词一样。
Did you ever have someone kiss you in a crowded room
And every single one of your friends was making fun of you
But fifteen seconds later they were clapping too
那天我们唱着歌,喝着热可可和黄油啤酒,与女老板和其他几个麻瓜旅客谈天说地从平安夜到圣诞节凌晨,伸手可以见到五指时,我昏昏欲睡,斯科皮却硬拉着我去海上看日出照雪。
夜色是发稠的克莱因,我们爬上海滩的小丘,若有若无的海风拂面而过。天边的云霞飘过,逐渐有熙熙攘攘的人声,和东边旖旎的颜色。
“美吗?”
“嗯。”
“我们以后去芬兰吧。那里的极光很漂亮。”
“嗯。”
我眯着双眼缩在围巾里,倚着他。
那天的日出真是壮丽。
……
回去的时候我一心想着睡觉,一头栽在床上,我听到斯科皮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去买早餐,如果我回不来的话,床头柜上有你爱吃的。”
我困到不省人事,没听进去。
醒来时已是下午,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还没融化的巧克力冰淇淋、一杯黄油啤酒以及一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如果我买早餐迟迟不回的话,那么就暂别了,罗茜,我爱你。斯科
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此时离去,即使他的语气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奈,仿佛不是他自己做的主,仍让我懊恼。
我问遍所有人,无人知他去向。甚至下半学期的课,他都没有回来上。
我不禁担心是什么坏事缠上了他,然而我又无能为力。
……之后我常常在想,如果他当时不是凭空消失,我是不是会平淡地将他遗忘?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至少不必像现在这样苦苦缅怀与寻找。
2. 夜深人静之时,罗丝总会入梦来。
我常常想,罗丝,在你可能远在那边埋怨我的同时,可能不知道,那个十八岁的圣诞节对我来说同样,甚至更加痛苦和刻骨铭心。
那天我刚转身去早餐店便被两个乔装后的食死徒便衣带走,我之所以走得好像有预知此事似的,是因为早些年和我父辈曾统一反邓布利多军战线的食死徒早在我刚入学不久就告诉我,等到我十八岁那年的圣诞节,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找过来把我挟持走,调查霍格沃茨大战的事,甚至声张要再次开战。
这几年,我每天都得像见不得人的间谍一样混在他们中间,假装为他们效力,实则站在正义的一方。我不知道要以什么对策应付他们,只能日夜思索,在漫漫长夜恐惧,也想你,日夜不停。
……终于,在长达两年后的今天,在早上的咒语练习中直接对他们几个施了练习许久的那一句——“Oblivion!”——然后逃离关押了我如此久的牢笼。
我加了几倍价买了今晚飞向芬兰的航班,快马加鞭地赶往了这个我也不清楚你在不在、但直觉告诉我你在的地方。
3. 斯科皮说的没错,芬兰的极光果然美得不可方物。罗丝倚在租来玻璃房的落地窗边,捧着一杯热可可,暗暗想道。
“咔哒”。
门开了。
金发少年身裹大衣出现,和记忆里的毫无差别,只是睫毛上还带着点冰霜。还有,他的眼神不再像是当初的那样冷漠得像冰块了。而是……像龙舌兰烈酒里的冰块,冷漠熔化于炽热。
还是难以驾驭的鸽子灰。
罗丝惊了。他们只是这么看着。五秒钟。
——直到她冲上去锤了他几下,哭喊着你竟然还活着还回来了,预言家日报都报导了,斯科皮……
他抱住了她:“好啦别哭。”
罗丝眼里还噙着隐隐的泪花:“那么我们明天去看海上日出照雪好吗?”
“好啊。只要你想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把圣诞树留到一月。”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