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丛木便将卿松带到附近的医院,处理了伤口。
伤口有些深但索性没有伤到筋骨。
“看不出来我们丛哥还有点脾气”卿松跟着丛木离开医院,打趣着。
“教官的手不疼吗,还有心情笑?”丛木瞥了眼卿松,右手包好了纱布。
“有人替我出头,当然值得高兴了”卿松浅笑着。
“我跟那小子新仇旧恨多得是,算不上替你出头”丛木很清楚,今天那个易拉罐要是砸在自己身上结果就没这么好受的。
而卿松毫不犹豫的替他挡开,确实让他动容。
“我要打车,你去哪儿?”丛木路边拦了个车,问着身边的卿松。
“不是要我带你回家吗?怎么我手受伤了就看不上了?”卿松不悦着举了下自己的手,跟着丛木上了车。
“我要跟教官回家的话,教官晚上不又得睡沙发啊?”丛木说得轻佻。
卿松一上车便说了去自己的住所,才对丛木道,“睡沙发也没什么不好,健康”
丛木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他随便在哪儿待一晚上都是一样的,卿松那儿又有什么不同呢。
怪就怪在,离卿松住处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卿松突然要下车,跑去正准备打烊的花店买花了。
“想不到教官还有点情调嘛”丛木看着正在挑选花的教官揶揄着。
卿松没管丛木,拿了几朵白玫瑰让老板包装好,付了钱。
“送你的,刚看这店里的花开得好”卿松一出店门口便将花束递给丛木。
丛木有些惶恐的样子,还是笑着接过,一边走一边说着,“这男人收到花一般就两种情况,要么被告白,要么躺土里”
“我怎么觉得教官是在诅咒我呢?”丛木捧着花束,闻了闻又扯着笑看向卿松。
卿松没说话,看着被玫瑰衬得更加迷人的丛木,真心觉得,这个人要是没长这张嘴该多好。
“罢了,收到这样好看的花,就是死也值得了”丛木眯眼笑着,捧着花在路灯下看了又看。
丛木其实很开心,这世间山河里生长的花草树木,才是他最向往的。
夜里的街道人烟稀少,路边的街灯是离人们最近的星星。
卿松慢步来到丛木身前,看着丛木专注欣赏着花束,未曾落下的嘴角的笑意。
“丛木”
“嗯?”
“你和我好吧,好不好”
丛木捧着花束的手微微颤抖,街灯下,他仿佛能看见这玫瑰花瓣上的细小茎络,听见它们如心跳般蓬勃的生命力。
“好啊”
丛木咧嘴笑着看向一脸不敢相信的卿松,下一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抽身跑开,“傻叉教官,你以为一朵花就能收买我?你先追上我再说,追上我就跟你好……”
卿松被吓一跳似得,看着已经消失在街角的丛木,笑着轻跑过去。
丛木站在拐角处捧着手里的花偷着笑,看到卿松时又眯起他狐狸般诱人的眉眼,“我承认,我心动了”
“花开得很好”
没有再多的语言,卿松靠近丛木,低头轻声道,“我可以吻你吗?”
朝着嘴角而去,丛木微微偏头躲开,顺势抱上卿松,微弯的眼角带着晶莹,“以后会有机会的”
卿松冰凉的唇触到丛木发红滚烫的耳朵,嘴角挂着笑,“好”
丛木和卿松两人慢悠悠的终于回到住所。
一进门丛木便感叹道,“现在不仅跟你回了家,连人都被卖了啊”
卿松在玄关拿了双拖鞋给丛木,浅笑着,“怎么,后悔了啊?”
丛木看着手里的花,犹豫着要不要还给卿松,一下便被卿松拉近怀里,“不准后悔”
丛木没答应,挣开卿松的怀抱,换了鞋自己进屋了。
“教官,你家有花瓶吗?”丛木四下看着,回头问卿松。
“你先去洗了澡休息,我来弄”卿松跟着丛木进了屋,想伸手接过丛木手里的花。
丛木打量似的瞪着卿松,拿着花躲开,赌气般说着,“我自己来”
“那楼上书房,你去找找看”卿松说着,自己收拾东西准备洗澡了。
因为手受伤不太方便,卿松洗完澡出来时有些晚了,没有看到丛木,那束花倒是规矩的摆在客厅茶几上。
“丛木?”卿松语气带着着急,四处寻找着,以为这孩子一个不高兴就跑了。
“啊,干嘛”丛木正从二楼浴室出来,穿着卿松的衣服裤子,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见着人,卿松好像松了口气似的,靠近丛木,沉声道一句,“手有点疼”
丛木瞥了眼卿松又看了看卿松手上有些打湿了的纱布,有些不可思议道,“疼就忍着,跟我说有什么用?”
“...”卿松跟着朝着卧室去的丛木,“你难道忘了我是怎么受伤的?”
听这话,丛木顿时想起卿松替他挡着易拉罐那刻,立马变了脸恭敬道,“对不起,那么就让我来做你右手吧,要给你吹吹吗?”
丛木拉着卿松的手,一副讨好的狗腿子的样子。
“嗯好”卿松点点头配合着。
“做梦呢!”丛木毫不客气的拍了拍卿松受伤的手背,嫌弃的甩开道,“这点小伤,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卿松笑着,这伤对他而言的确是一个可以毫不在意的小口子,可这背后的意义远比以前的伤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