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太阳刚刚升起,二婶端着早点就急匆匆的去刘飞雪住的小房间找刘飞雪,她原本猜想刘飞雪已经起床,推开小木门,却没料到一入房,才发现她依然在昏睡中。
刘飞雪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懵懵懂懂的睡了又睡,就觉得老是睡不够似的,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却看到一张紧张兮兮的女人脸,手在用力的摇晃醒了自己,正用关切的目光正在望着自己。
"阿雪你怎么睡到这个点还不起床,你昨天都睡了一天了,是不是真的睡傻了?
还记得你叫啥吗?"二婶看着她有点担心的问,心里却在想庄主的忘情水也太厉害了一点吧,她怎么老是睡不够。
"你是在问我叫什么吗?"飞雪有些不确定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问,“二婶,你昨天不是已经来看过我吗,我记得你叫我阿雪,是吧!”刘飞雪的记忆似乎只有昨天,还有昨天二婶唠叨的那几句话,其他的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也不能再想,再想头就痛死了。
二婶慈祥的轻轻地拍拍刘飞雪的背,以示安慰"对呀,看来你没有真傻,还记得自己叫什么,把我昨天来过也记下来了,这还算不错的,那就没多大事了!"二婶高兴的说道。
"我记得我自己叫刘飞雪,是这里的女工!"刘飞雪直觉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喃喃自语的说道。
"好了,咱们一起把这些馍馍吃完了,然后一起继续去麦田里收麦子,再不收那些麦子都熟得要掉到地下了。"二婶说着,就开始给她顺手递了个馍馍给她。
“唉!怎么天天都是馍馍,刘飞雪有一种想作呕吐的感觉。
但是看到二婶在津津有味的吃,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机械的放进嘴里面,心里想着它很好吃,硬是把它给吞下去。
刘飞雪静静的啃着馍馍,看着二婶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一边吃东西一边谈论往事,墙壁有点黑,窗口透进微弱的日光,但是窗户不大,仍然解不了这房间阴沉与黑暗。
她总觉得大脑昏昏沉沉间,二婶的嘴巴却没有停,她一直在说,说个不停二婶有意说起一些过往来,她说的那些往事说得就像真的一样,让刘飞雪脑子里生成一些画面,似乎是曾经发生过,又似乎是她的臆想。
二婶说她的父母亲是麦子货商,在她十二岁那年,她的父母去送货,中途出了车祸,父母亲双双去世,而供货商正是凌雪儿的父亲老庄主,老人家看她挺可怜的,就把她给领回来了.
而刘飞雪和凌玉娇刚好同龄,所以老庄主就经常安排,刘飞雪和凌玉娇在一起干活,在外人看来玉娇和飞雪就形同两姐妹,慢慢的和二婶也熟了起来,也因此跟她门比较亲近。
二婶对她说这些,她的目的性很强,很明显的就想让刘飞雪明白她的出身,让她有感恩之心。
刘飞雪心乱哄哄的,直觉上她并没有多大相信二婶的话,但是她也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因此保持着沉默。
静静的听着。
吃了馍馍以后,二婶就带着刘飞雪来到麦田,凌玉娇已经在麦田干活了。
刘飞雪头昏脑涨的,懒得说话默默的拿着镰刀割起小麦来,凌玉娇侧很愉快地对着刘飞雪,东拉西扯像倒开了话闸子一样说个不停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走来一个胖胖的花衣老太太,鼻子扁塌塌的,大老远就对着二婶笑眯眯地吆喝道“二婶,上次咱俩谈的那一件事情,你考虑成怎么样了?”
二婶看见这老太太,本来还平和的脸立即拉长了,很明显的不高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说二婶,你今天干嘛了?我叫你怎么都不理我。”塌鼻子老太太目光闪烁又有点凶巴巴的语气紧追不舍的问,她脸上的两坨肉垂下来,让人看了有快要掉下来的感觉,看着就深感恶心。
凌玉娇则恼怒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原本很高兴的脸,瞬间变黑了起来,话闸子突然关了,小嘴儿嘟得半天高,一眼看过去,就像别人欠她钱似的,她正在拿麦子出气似的,割得更用力,然后把割下来用力的一扔,那动作分明就是在呕气!
"我这不是正忙着吗?根本没有听见你在和我说话。"二婶想了想应道。
刘飞雪看出来了,二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应了她。
凌玉娇看了一眼那老太太又看了一眼她自己的母亲,似乎更加不开心,很明显眼圈儿似乎都要红了起来。
"大嫂,我这几天都很忙,你看我们三人都忙不过来,这件事情就先搁一搁,等我们没那么忙的时候再好好的想一想好吗?
我们现在忙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看那些小麦熟都快掉到地下去啦。"二婶在一塔没一塔的拿话搪塞她。
那老太太有点不高兴的看了刘飞雪和凌玉娇各一眼,然后很不满意的看了好几秒二婶,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小声的说了什么,而刘飞雪她们却什么也没听得清楚,就这样在她们的注视下离开。
“妈,你还不拒绝她,你还要考虑什么?难不成,你真要把我嫁给他!
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大不了我一辈子吃馍馍。”凌玉娇用力的一扔手中的那一把小麦坚决的说。
"拒绝什么?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呢?"刘飞雪把目光放在二婶的脸上,二婶沉默不语。
刘飞雪找不到答案,又把好奇的目光落在凌玉娇的身上问。
"那个死老太婆,他那儿子天生就是铁拐李,她以为她母子俩看上了我是多大的好事,一天到晚就想我嫁给他那个儿子,就凭她家有点粮食,有粮食就厉害了吗?
我还偏偏不嫁了,饿死了也不嫁。”凌玉娇很不高兴的解释道,估计是没底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女儿你如果真的嫁过去,基本上是衣食无忧了,妈不想你跟着我受饿又受累的”。二婶有些惆怅的说。
"妈可他家的儿子是个天生残疾人,你难道忍心让我嫁给一个瘸子吗?"凌玉娇满脸哭腔委屈的喊着,眼看泪水就要跑出来了。
"既然是瘸子那就拒绝他,不要答应他。又不是嫁不出去不!"刘飞雪想也不想直接的说。
“傻丫头,你以为我舍得把闺女嫁给他吗?我也很无奈呵!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想像的。
你没有听说过,官大压死吓人吗?”二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那二婶,如果玉娇不嫁给她那瘸腿的儿子,最坏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刘飞雪问。
"我们的活儿会加重,食物会被无缘故的被克扣这是最轻的惩罚,重的很有可能会被迫成活活饿死,在这里死一两个人根本不算什么。"二婶说。
"这没制度和法律法规的吗?太过分了!"刘飞雪愤怒:"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改变了吗?"
"有,除非你突然之间发财了,又或者你们俩能够嫁给一个位置、或权力比他还高的人,但这种情况有可能吗?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凌玉娇说。
“我们难道不可以离开这里吗?”刘飞雪脱口而出问道。
她突然之间很讨厌这里,想着能离开最好。
“你傻呀!我们没上过学,不认识字,又没有一技之长的,我们能干啥?去那里好?
你怎么跟没长大似的。”二婶朝着刘飞雪瞥了两眼没好气的说道。
“二婶,二婶,有好消息了。”远处有一个人一边走过来,一边大声喊。
“啥好消息,四嫂?”白婶好奇的回应道。
这时有佣人打扮的老女人走过来对她门说道:"今天晚上,少庄主有令要从你门这群人中挑选女侍从,你门好好准备一下!"
"太好了!这也许是我翻身的唯一好时机。"凌玉娇开心得拍手叫好道:"只要我们姐妹俩有一个人选上,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她的心里竟然觉得甜滋滋的,那表情让人感觉她就能脱离苦海了。
"好!"对于女待从这事刘飞雪来说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能让凌玉娇摆脱嫁人的危机,刘飞雪当然愿意一试去搏一搏运气。
中午短暂休息了一会儿,三个人继续割麦子,日头快下去时,长长的一片麦田被割完了,而刘飞雪原本就没干过这么累人的体力活,此刻也彻底累趴下。
"今天就不用割太晚了,我们早点回去,让你们俩好好准备准备!"二婶愉快地说。
刘飞雪和凌玉娇的好好准备,不过是从头到脚好好的梳洗一遍,然后把头发擦干,在把头发统一挽起来,这样让脸上的五官全部露出来,以便别人看清楚。
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
晚上所有人站在庄园最高的房子门口,那是一个简单装修的小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