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冰神火禁地------------
一位身披墨绿长袍的老人矗立在三人眼前,他那头灰白纷飞的长发宛如风中的乱云,透着岁月的沧桑。他的面庞刻满深深的沟壑,表情凝固成冬日的坚冰,两颊凹陷,犹如山谷。
然而,目睹泰落一行人近乎洗劫一空的药田,他的面色扭曲得几近狰狞,心痛与愤怒交织成生动的痛楚画卷。
“前,前辈,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还以为这没…”
“给我住嘴!”
泰落承认是他们的过失,正欲开口表达歉意,不料却被那位老者一声震耳的斥责打断,紧接着,一股威猛无匹的气势犹如泰山压顶,令他们呼吸瞬间凝滞,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无比。
好强的威压!
浩瀚无匹的威势,足以令凡尘之辈瞬间跪伏。然而泰落一行人,仅是以微倾的身姿,抵住几乎要将脊梁压弯的重压,深沉的呼吸在空气中悄然调整。
目睹两人的举止异样,那位长者无奈地解除那股压抑人心的威压。
他并非出于怜悯,而是出于对泰落和赛罗深不可测力量的敬畏。刚才那一瞬的威势,足以令常人咳血,但他们二人仅仅微微俯首,这份从容不迫昭示他们非同寻常的实力。
他们的年纪似乎均未及十五个春秋,却已拥有这般骇人的实力,背后定然矗立着威震四方的庞大家族,让人不敢随意生出挑衅之意。
泰落、赛罗与墨墨感觉到压在心头的重负骤然消散,不约而同地仰首看向那位长者。
“前辈很抱歉,我们不知道这片宝地有人罩着,所以才…但我们可以给你补偿,您开个条件吧。”
泰落连忙向那位长者致以歉意,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懊悔,提议道,毕竟那一片精心照料的药田已被他们不慎破坏,若是不给予适当的弥补,实难心安。
“哼,补偿?你说这怎么补偿?!”老者轻哼一声,“我这片药田千万年来可不见得一次,草药我也舍不得吃,现在全被你们糟蹋了!你说这怎么补偿?!”
老人的话语间燃烧着无尽的愤怒,然而,他的面色骤然转淡,一只手匆忙掩住唇,一阵压抑不住的呛咳随之而来,指间分明渗出点点紫红。
“您中毒了!”
泰落的目光落在那一抹异样的血迹上,心中顿时升腾起不祥的预感,意识到老者恐怕是中了毒。
“都是小问题,但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
老者抹去唇边殷红的血迹,目光如同刺破云雾的雄鹰,牢牢锁定住泰落,从头到脚细细审视,仿佛要洞穿她的灵魂深处。
“噗…”泰落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我妈妈学医的,我也学了点皮毛,也是能看出异样的。”
“不过看你面相,你中毒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几年吧?”
泰落的疑问在空气中回荡,让老者的心弦陡然紧绷,这小丫头眼中的活泼天真里藏着深不可测的智慧。
“其实你近几年就毒发去世了,但因为这风水宝地让你体内的毒素暂时消停一段时间,让你多活几年,但你活到今年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才来到这里,对吧?”
泰落那双犹如夜空中最亮星子的金瞳,熠熠生辉,将老者深藏不露的秘密娓娓道来,字字珠玑,不含半分模糊。
“你怎么知道的?!”
老者面色骤变,眼中闪烁着震惊之色,未曾料到深藏不露的秘密竟被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丫头洞察。
诸星真缓步来到泰落身旁,凝视她深邃的眼瞳,那犹如秋日晨曦中闪烁的金色湖面,透彻而神秘。他心中了然,是金曦秋眸在作祟,难怪啊。
“前辈,我帮你解毒,算是补偿?”
“我的那些草药,可不是一点东西就能换的!”
“不解毒过不了多久就会死,草药也迟早被拿走,别鬼迷心窍好吧?”
当泰落听见那位长者对那些药草的价值流露出犹疑,几乎抑制不住地要转动眼珠,尽管她深谙尊老之道。
她的确采摘草药,又是道歉,又是补偿。然而,即便老者中毒已深,心中挂念的依旧是如何护住那些药草。可悲的是,一旦他离世,那些被视为珍宝的草药,岂非也将落入他人之手?
“好吧,但为考验你的医术能为我治疗,我会给你下一种毒,如果你能解,这的药草任你挑。”
老人沉吟良久,终究还是应允泰落的要求,转过身,准备离开这片蓊郁的药田。
“前辈,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
泰落在老者后面,手指轻轻掩住唇边,模仿着喇叭的形状,朝着老者渐行渐远的背影放声呼喊。
“老夫,林邪…”
林邪嗓音如山间溪流,时而低回婉转,时而高昂激越,在整个药田中悠然回荡,引得三人不约而同地互投探寻的目光。
“原来他就是林邪!”墨墨惊呼一声,“林邪在我们世界称为天下第一毒,实力顶尖的存在!”
“最后还不是被毒反噬了?”
赛罗的直言不讳如利箭般直射心扉,让墨墨的言语瞬间凝结在半空,只剩下一片静默的回响。
“别闹了,这里仙气浓郁,可帮助提升,不如先吃一点草药吧。”
泰落轻轻诉说,从坠雪漓里取出两枝奇特的药草。
那株奇异的白色药草宛如一朵盛开在冰雪之巅的纯洁花朵,八瓣轻盈,每一片都犹如精心雕琢的冰玉。其核心部位,晶莹剔透,点点花蕊闪烁着寒光,静静立在泰落的掌心之中。
另一只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株奇妙的植株,其形状酷似清新的白菜,但却披挂着炽烈的火红,每一瓣叶子都仿佛在燃烧,映照出异样的绚丽。
“烈鬼星宋疏与寒阴幻若草,这两种药草过会在泉水上的悬崖吃下去,到时候要跳进这泉水里淬体。”
尽管泰落的身体素质极强,但双手捧着这两种秉性极端的仙品,反应显得更加明显。冷热交替在体内迸发,脸上已经是一阵青一阵红,体内气血翻涌。
"落儿,何不给我带着?"赛罗见状,温柔地提出接手药草的建议。
“能适应的,喏,衣服,快点穿上吧。”
泰落手中紧握着一套精致非凡的衣物,将其递到赛罗面前,急切的低语仿佛带起一阵旋风,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好端端的,又要换衣服?”
赛罗轻轻抚过那件刚在前一关披挂整齐的衣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意想不到的诧异。
“因为你穿的是普通衣服,泡水里全融了,到时候看光可别怪我。”
感受到泰落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赛罗无言以对,只能揣着满心的羞愧,悄然离去,身后留下一地飞扬的尘土和未竟的话语。
赛文无奈地轻掩额头,手指按压着刺痛的太阳穴,心底不禁为那不争气的儿子叹一口气。
“落姐,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感觉很眼熟。”
墨墨长久以来扮演的静默旁观者角色瞬间破裂,他那深邃如夜的眼眸转向泰落,竟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颤栗。
“哦,说来听听。”
“你长的很像,要杀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