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肯继续说下去的阿妄,凌席咬咬牙心一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知道事情的始末,于是顿时语气软了不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行吗?”
虽然阿妄现在没有什么需要凌席帮忙的,但是保不齐以后会有呢?更何况作为季翊多年的好友,他不希望季翊整天过得浑浑噩噩的。
“你真的想知道?”阿妄看向自己面前的凌席,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行,你跟我过来,这里不适合说这些。”
求知欲爆棚的凌席自然是乖乖的跟着阿妄离开了吧台,人多口杂的地方确实需要回避。
而阿妄直接把凌席带到了员工休息室的最内间,里面只有一个狭小的更衣室和公共浴室。
“这里是…”凌席有些疑惑。
自顾自的走到更衣室内仅有的一张沙发上坐定,阿妄才开了口,“这里呢,是底层员工洗澡和更衣的地方,你也看出来了,季翊已经好几年没来过这儿了。”
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凌席,阿妄有些嘲弄的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拜你所赐,他现在只能住在这里,就睡在这张小得可怜的沙发上,在你还怪他不回去的那段时间,他就一直在这,被顾思宁手底下的那群苟东西整得浑身都是伤…”
“诶,你见过红色的洗澡水吗?就是那种从人的身体上流下来…瞬间变得血红的颜色。”
愣愣的听着阿妄的话,凌席只觉得脑子里空空的,他想过季翊不回来的原因,不想看到他或者躲着他,他却没有想过是季翊回不来。
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紧紧捏住,凌席的双眼才慢慢聚焦,看到一向玩世不恭的阿妄脸上尽是狠厉,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
阿妄继续捏住凌席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继续自说自话着,“最后顾思宁看在以往的情份上还是放过了他,也任由我呆在这给他上药,不然你以为这么快他就能生龙活虎?直到现在他身上那些伤疤都还没完全好。”
“嘁,真好笑,他生怕我去找你麻烦,还一直叮嘱我别往你跟前凑,蠢得可以,你明明都已经在别人怀里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直到阿妄如同倒苦水一般说完了他想说的,凌席才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季翊他不是跟…关系很好吗?”
凌席看到的季翊跟顾思宁的关系很好,说是他的左右手也不为过,对于这样的人,顾思宁也能下得了手吗?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阿妄伸手从兜里摸出烟点燃,烟雾缭绕的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以为顾思宁是什么人?我跟季翊也是从你们这一步慢慢熬过来的,都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人心不足蛇吞象,傀儡罢了。
像他们这样没有自由甚至没有自尊的人,只要老板一个不高兴,随时可以报废。
“因为…我吗?”凌席嗫嚅着嘴唇,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
深吸了一口烟,阿妄扯了扯嘴角,“你以为呢?要不是季翊说喜欢你,还替你求情让顾思宁放过你,你觉得顾思宁会气成那样?”
顾思宁目前为止是比较看重季翊没错,但是也不代表季翊可以触他霉头,对于顾思宁来说,手底下的人是绝对不可以私相授受的,更不可以产生不必要的情愫影响工作。
能够在这座城市的灰色地带来回蹦哒,甚至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就代表着顾思宁身后的势力并不简单,虽然没人知道是什么,但是如果顾思宁下了狠手的话,让失踪的人彻底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他们每个人对于原生家庭来说,都是失踪并且找不到的人。当然,也有一些因为想赚钱主动入局的,他们之间唯一不同的也只是…
后者不需要控制,相对自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