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很准确的形容。”
苏格兰轻声一笑,神情有些嘲讽,却不意外琴酒会问里面那实验体的情况。
他跟琴酒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也没少一起出任务,一个冷心冷情的家伙会好心叮嘱别人去喂食一个实验体?
苏格兰表示他不信。
琴酒并不意外苏格兰会从侧面试探他,他看好苏格兰这个新人就是因为心细,不然外出做个任务,任务成功了,破绽也留下来不少,要谁给他善后?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疯子只不过是把......”苏格兰简单的就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个遍,随后又有些好奇,“不知道那些家伙还能想到什么折磨方式,要么琴酒你努努力,把人拉过来帮帮忙,在实验室待着有些屈才。”
琴酒眸子暗了几分,将手里的香烟掐灭后就转身直奔底下研究院的入口,“没什么事少在这里待着,回去之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有朗姆做靠山就可以肆意讨论组织机密,当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到琴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苏格兰和波本才回到自己的车子里,检查了一下车子中没有多出来的东西后才松了口气。
就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波本才能短暂的做回自己,忍不住咒骂那些不是人的研究人员,骂到后面,波本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怎么了?”苏格兰侧头问道。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跟你说过的那件事吗?”
苏格兰握住方向盘的手渐渐攥紧,也回想起当年的事,“当年的事真不是你做梦?”
波本瞪了他一眼,“我身上的伤确实是被治好了,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论我跟那些孩子怎么打架,身上都没有伤痕,这种事你说是做梦?”
“因为这件事,我后来有段时间根本不敢去诊所或者是医院。”
“我敢肯定当年看见的那条小人鱼是真实的。”
苏格兰抿唇,他自然是相信自己好友的,但如果是好友说的这样,那组织里的那条人鱼......
“你想说组织里那条人鱼跟你见到的小人鱼有关系?”
波本点头,“我有九成的把握笃定他们是同一条人鱼,按照时间推算,如果人鱼的生长速度跟我们一样,那当年的那条小人鱼就跟组织里的差不多大,人鱼这么罕见的生物,我不相信会有那么多。”
“你不知道......”波本叹了口气,“当年那条小人鱼尾巴可好看了,亮晶晶的散发着光泽,比一些宝石水晶还要好看。”
“但是......”
苏格兰也想到刚刚看到的尾巴,伤痕累累、毫无光泽,跟好友口中的完全不一样,甚至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好友。
“当年那条小人鱼眼睛透亮透亮的,一颦一笑都有独特的风采,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内容,帮我治好伤就游走了。”
“后来我回去找过很多次,都没有再见过,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而且印象深刻,我也会怀疑当年是不是做了场梦。”
“会说话?可是我们见到的这条连声音都没有。”
波本抿唇,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要么是那些研究人员将他声带损坏了,要么就是他自己不想出声说话。”
“如果真是当年那条小人鱼,那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呆滞,能凭借一句话就能治好伤,甚至还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宁愿相信他是在装傻等待机会。”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折磨的连自己能力都用不了。
波本并不想去想这个可能,潜意识的将最坏的一种结果剔除脑海。
“还记得当年他跟你说的那段听不懂的话吗?”
波本点头,“应该是华语夹杂着另一种语言,只不过当时年纪小,听不懂华语。”
“这件事回去再说吧,我们两个的身份也不允许我们做多余的事。”
波本也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没有轻举妄动的打算。
“我看琴酒也很关注那条人鱼,或许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
波本冷笑,“这个组织里有什么好人吗?”
这是将人鱼的账全部都算在组织头上了,不管是不是知情者,都被骂了进去。
“滴——”
已经关闭的金属门再次打开,可是沧漓连看过去的欲望都没有,无非就是那些找各种借口折磨他的研究人员。
研究了16年,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反而越来越疯狂。
自己的自愈能力仿佛成了他们发泄的好方式,不管受到什么气,都会找各种借口发泄在自己身上,反正自己又不会死,不是么?
至于会不会疼......
实验体的感觉跟他们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我忙了三年,小脏鱼变得更脏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沧漓的耳鳍轻轻抖动,慢悠悠的转身,果然看到了那道许久不见的身影。
“哪里脏了?我明明还是那么......”本来想说好看的沧漓止住了即将说出口的话,拐着弯不情不愿的说出实话,“算了,有点丑。”
“自己都嫌弃现在这副样子。”
“当年的事,对不起。”沧漓还是把憋在心里三年的道歉说了出来,“我只是气你将我认成那些讨厌的家伙,并不是针对你。”
没想到见面就收到道歉的琴酒眉头一挑,仔细打量起这条惨兮兮的鱼。
“不痛不痒的话,我还没放在心上。”
简单的一句话,算是告知沧漓他并不在意当初那些话。
不来这里只是因为没有时间,又或者是怕这条本来就很惨的小脏鱼更加生气。
见到琴酒不计较当年的事,沧漓开心的原地转了个圈。
开心过头的结果就是身上那些长在肉里的管子缠在一起了。
琴酒:“......”
“脏鱼变蠢鱼?”
“三年不见,你这智商越来越堪忧。”
沧漓:“......”
好气啊!
什么人啊,这种时候还在说风凉话!
跟琴酒那多年拌嘴的习惯让沧漓下意识开口求助,“不帮忙愣着干嘛呢?”
“鼻子上方额头下方的两个洞不是给你出气用的,帮忙啊!”
琴酒抱着胳膊,心情极好的看着那条能将自己缠起来的蠢鱼,一点都没有想帮忙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