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
“话说,这佩刀有什么破绽?怎的你看一眼便猜到了全部?”寒鸦柒问出了令他困惑近一晚的问题。
“这刀虽然和你从前那把很相似,却不难看出并非同一把。约莫十日前,我到商宫寻大小姐时,便看到她正在研究这把佩刀,觉得有些眼熟,多看了几眼。当时并未多心,不过以为她在研究新武器。可结合今日之事一想,便很容易想到你们的计划。”上官浅抿了口茶,徐徐道。
寒鸦柒唇角微勾,似是颇为欣慰,“行了,今日折腾许久,其他的之后再说。先休息吧!”
说罢,就要起身。
“我想了想,近几日我还不能回无锋。明日,我要先见宫远徵。”上官浅立即道。
寒鸦柒定住,有些惊讶地转头,“你要让宫远徵他们知道?”
“嗯,我需要他和宫子羽配合。”上官浅点头。
“行吧,寒鸦柒叹一口气,似是妥协,“明日,我帮你将他带来。不过,现在你必须休息,你可不是一个人。”寒鸦柒看了看她还未显怀的小腹,“你总不能让孩子他爹回来以后遭受母子俱损之痛吧。”
“知道了。”上官浅应下。
“哎!到底谁是谁的上级……”寒鸦柒小声揶揄着走出房间。
第二日 无锋
“宫尚角如何?”点竹一回无锋便找郑南伊问话。
“关在暗室,等候首领发落。”
“他背上的文字可誊抄下来了?”点竹又问。
“已经誊抄了,请首领过目。”郑南伊呈上一张写满密文的纸。
点竹一看其上的文字一愣。这是什么文字?又或是符号?
“这些是什么?你拿些什么东西诓骗我?”点竹颇为愤怒地看向郑南伊。
“首领息怒!宫尚角背上确然就是这些纹样,我断不敢诓骗您。这东西的意思我也问了宫尚角……”郑南伊瑟瑟发抖。
“他如何说?”点竹厉声打断。
“他……他不肯说……我本想用刑,可没有您的命令,我不敢动用私刑,便先将他继续关着。”
暗室
宫尚角头微微低垂,身上只剩里衣,手脚皆被禁锢在枷锁之上。许是由于打斗体力和内力消耗,又水米未尽,如今看上去虚弱至极。
“执刃大人,这两日过得可好?”点竹含笑的声音响起。
宫尚角慢慢睁开眼,瞧着墙上火把的光将点竹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吧。”点竹将纸举到宫尚角面前。
宫尚角瞥了一眼,冷眼看向点竹,目光狠戾,“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宫二先生,说实话,我不想杀你。这么多年,你为宫门做的种种,他们没看在眼里,我可看在眼里。不谈无锋和宫门的对立关系,我点竹敬你。若是你说出这密文的含义,我或许能留你一命,”点竹凑近,端详宫尚角的表情,“怎么样?”
“不怎样。”
“宫尚角!别不识抬举!宫门人都以为你死了!宫子羽马上就会成为执刃!我自有办法从他那里得知这些密文的含义!到时候你可就是真的无用了。”点竹愤怒道。
“既如此,你又何须和我谈条件,直接杀了我便可。”
点竹何尝不想,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何宫门还是没有传出宫子羽即位的消息。如今,宫尚角是最佳的突破口,她不能杀他。现下不如先设法夺得另一半无量流火。
“呵!宫二先生好不容易光临无锋,怎能不体验一番无锋的刑罚呢?试过后您对比看看,是无锋的更好,还是你们宫门的更好。”说完,点竹癫狂地笑了几声,转身吩咐郑南伊给宫尚角行刑。
不多时,暗室中便传出各种刑具工作的声响,以及宫尚角轻微的闷哼。
几经折磨,宫尚角身上除了后背几乎遍布伤痕,嘴角已经被咬得渗血,却依旧忍着痛。
他已经不管行刑的人在问些什么,脑中只是不由在想,他的浅浅从前是如何挨过这些的。想着想着,便渐渐陷入昏睡。
正午 酒楼
乔装后的宫远徵来到酒楼,一看到上官浅便打量着她,见她气色不错后稍微放心,快速上前拉过她的手搭上脉,微微蹙眉,“上……嫂嫂,你昨日是不是几乎没睡?”
上官浅闻言一愣。她确实一夜未眠,今晨起来眼下乌青甚是明显,用了许多脂粉才遮住,倒没想到宫远徵一来就探脉这一茬。
宫远徵见她默认,了然般叹气,“也是,我哥在无锋,你不担心才怪。”
上官浅这才注意到宫远徵也是满脸倦态,眼中红血丝密布,显然也是一夜未眠的后果。
措辞间,便听宫远徵问:“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你不反对我回无锋?”上官浅惊讶。
“我哥走之前留了信给我。他说若是你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想要参与或者有别的行动,都不必劝阻,”宫远徵撇嘴,“我哥可真了解你……”
上官浅闻言一笑,眼泪不知何时流下,在涂了许多脂粉的面颊上划出一道细微的痕。
“别哭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宫远徵有些无措地劝慰。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窘迫的模样笑出了声,边笑边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泪痕。
“你情绪起伏还真是大……”宫远徵无奈,“别笑了!说正事。”
“我需要你配制两种……”
半个时辰后
“放心吧,你要的东西,明日应当就能制成。”宫远徵向上官浅保证,而后想起什么,递给上官浅一个小瓷瓶。
“这是?”
“救命的药,用出云重莲制成的。”宫远徵解释。
上官浅有些震惊:“出云重莲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给我?”
“你这话说的……出云重莲本就是为守护我的家人而培育。我哥、你和这个孩子是我如今在这世上最亲近之人,自是比家人更胜家人。为何不给你?”宫远徵气笑了。合着在上官浅这觉得自己没把她当一家人?
“多谢远徵弟弟。”上官浅眼中含泪,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了,不许哭啊!我走了!”宫远徵说完转身,忽然又回头补了一句:“我哥不会有事,你要好好休息,否则他回来后会担心的。还有,别涂这么多脂粉了,丑。”随即出了酒楼,上马离开。
无锋
“寒鸦柒那边如何了?”点竹问寒鸦肆。
“无甚反常。只是寒鸦柒说上官浅听说宫尚角真的被囚在无锋很是快意。还请寒鸦柒帮她问问首领,事成之后可否让她亲手杀了宫尚角。”寒鸦肆跪在点竹下首,恭敬地回答。
“哦?”点竹挑眉,“我这徒儿竟如此痛恨宫尚角?好啊,既如此,何必等事成之后?”
沉默一瞬,点竹缓缓道:“去告诉寒鸦柒,过两日便把上官浅送回无锋。”
“是。”
“哦,对了,你着人给上官浅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她和她肚子里那个,都绝不能有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