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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过去

待我走向你

他看着手心上的贝壳,好奇这种独特的纹路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他注意力正集中时,背后有个人碰一下他的肩膀。

“给你。”他一回头,看到叶掀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小海螺。

“好独特。”林向倾拿起小海螺端详起来,“我之前没见过有这种啊,你在哪里捡到的?”

“那边,也不多,看了好几个地方才发现有个长得不一样的。”叶掀指着他左手边的方向道。

“谢谢你。”林向倾看着那个小海螺,满心欢喜。

“你之前有来过这里吗?” 林向倾沿着海边前进,叶掀跟在其右,两人在柔软的海滩上悠闲散步。

“算是来过吧。”叶掀如释重负般说道,“那时候我妈怀着四个月大的我,和我爸一起来过这里看海。”

“这样啊。”林向倾第一次听叶掀提起他父母。

“上次体育课没能告诉你有关于我父母的事情。”叶掀略微低着头,林向倾看不出他此时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但他不想让叶掀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的,没关系。”

“没事。”叶掀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继而又开口道,“我是家里的独生子,原本一切都好,但在我妈临产前一个月,发生了巨大转折。”

“怎么了?”林向倾认真听着,几分钟后,他也大概了解到了他的过去。

叶掀的爸爸看上了一个在赌场工作的女人,隔三差五给那个女人送钱,买东西给她,讨她开心。

他妈妈在医院生他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在外面跟他的情人如胶似漆,他妈妈产后几天得知了这个消息,气得爆炸,直接把医院病房的桌子给掀了,家里老人又一直催她给他起名字,她烦的不行,就让孩子跟她姓,取名叶掀。

听到这里,林向倾藏在心里很久的疑惑也算是解决了,原来这个“掀”字是这样来的。

他第一次看见叶掀这个名字是在学校贴的光荣榜上。

当时看到就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奇特感,所以对这个名字印象挺深的,没想到没过多久这个名字的主人就转到他们班上来了。

后来事情败露,叶掀父亲表面上跟那女的断绝干净,实则藕断丝连,藏得还挺深,在叶掀上一年级的时候才又再被他妈妈发现。

之后那两年家庭一直不和谐,爸妈经常吵架,他爸经常好几天都不回家,丢下一个家庭主妇和一个什么十岁没满的儿子,自己和他的情人在外逍遥快活。

大概他九岁的时候,他父亲受不了妻子的谩骂和指责,开始对她大打出手,对她实施家暴,叶掀上前阻止,也被他一起抓着打。

有一天,他的妈妈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患有先天红色恐怖症,提前到外面买了几桶红色油漆回家。

她把家里弄得到处都是红色,然后再打电话把人骗了回来,那天她自己也穿得一身红,甚至脸和头发都涂上了红色油漆,人一回家,她就跟疯了似的对着他笑。

叶掀那时也被这一幕吓到,躲进了房间,缩在被子里。

他爸看到满屋子的红色,当场病症发作,吓得腿软在原地,妈妈趁机把他拖上了楼顶,一把将他推了下去,她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说到这,叶掀停了下来。

林向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以为有一天叶掀向自己诉说有关他的家事,他听了之后能够给予他安慰,但是现在看来,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听到外面好久都没有动静,就走出去看,结果看到自家门口有两摊血肉模糊的东西。从那天之后,就特别害怕红色。”

叶掀说完突然停下脚步,闭上了眼睛,似乎表现的有些痛苦。

“怎么了?!”林向倾扶着他,叶掀说这些免不了要将全部痛苦的事情回忆一遍,而记忆中的红色恐怖场景或许会诱发他的病症。

叶掀没有应答,林向倾看到他的脸色越发变差,额头上还冒出两滴汗珠。

他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的脸凉得反常!额头上的都是冷汗。

这次只是出来游玩,他身上应该也没有带什么药,虽然不抱希望,但他还是去搜了一下他身上的口袋。

果然什么都没有。

林向倾焦急万分,看着叶掀这副痛苦的模样,早知道就不让他说了,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试图把叶掀从回忆里拉出来,让他清醒。

“别怕。”他伸手抱住叶掀,他没有叶掀高,抱住他自己的头正好碰在他的脖颈处。

叶掀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不用害怕,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这里没有红色。”他伸手轻轻地拍着叶掀的后背,轻声安抚着他。

林向倾上身现在跟叶掀贴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叶掀的呼吸波动越来越大,最后对方伸手回抱住自己,原本是两人胸膛相贴,现在变成紧紧相贴了。

林向倾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快速地跳动着。

两人相拥大概三十秒后才分开。

一时间双方都挺尴尬的,还好周围的人都在自顾自的玩耍看海,没人有空注意他们在干什么。

“好点了吗?”林向倾抬头看他,脸色缓和了不少。“嗯,没事了。”叶掀回道,“谢谢你。”

“你没事就好。”两人继续散步,“不要想太多,不好的过去不说了,我们聊点开心的吧。”林向倾这次是真的被叶掀的反应给吓到了,可不能再让叶掀继续说下去。

“好。”从林向倾刚刚问他有没有好点开始,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林向倾身上,一直被人看着有点不习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叶掀终于偏过头,林向倾看到他的耳根泛红。

他回过头,又想起刚刚被叶掀紧紧抱住的感觉。

剩下的路两人一起走了很远,说要聊开心的事情,但其实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几个人在北江海玩了好几个小时,下午五点钟才一起坐公交回市区。

除了叶掀,其他人的家都离林向倾的家有一段较远地距离,所以他们早早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原来叶学长也是住在这附近的啊!”温雅惊讶道,“真巧。”

叶掀并没有回答她。

“哈哈哈,是啊,真巧,我知道的时候也挺震惊的。”林向倾接了她的话。

很快就到了两家人的分岔路口,叶掀和林向倾告别。最后只剩下林向倾和温雅两人慢悠悠地走回家。

“哥,那个叶学长好高冷啊,跟他说话他好像都不怎么爱搭理人。”温雅小声嘀咕道。“不会啊,他对生人都是这样的,熟了之后就不会这样。”林向倾解释道,叶掀外冷内热这点他比谁都更懂。

“真的嘛?”温雅半信半疑。

“真的啊,我的朋友们都很好的。”林向倾笑道。

“小雅。”林向倾叫住了她。

“嗯?怎么了哥?”温雅侧头看他。

“在海边的时候,为什么要那样说?”“我猜以哥的性格很有可能还没跟他们说我们家的事情,所以我就……”

“好吧,其实你说出去也可以的。”林向倾本来就没有要刻意隐瞒的想法。

“说都说了,那就不管咯,以后有机会再解释清楚吧。”温雅回道,“哥,呆会教我写题呗。”她马上过渡到下一个话题。

“好。”林向倾也认同温雅的想法,“吃完晚饭教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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