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爹，我回来了。”应虎进了家门放下了身上扛着的布包。

“回来啦，你娘把饭菜都烧好了，快来吃。”老应对进门的儿子说。

“今天不太行，才打了三只野兔，两只狐狸。”应虎喝了一口水坐在餐桌前。

“这就不错了，快要入冬了，打猎是没那么容易了···”应母端来一锅汤。

“哪来的鸡汤啊？”应虎喝了一口，“娘，你炖的好香啊。”

“咱们家院前头，就是街拐角那门面空置好久了，终于要搬进邻居了，好像是要开饭馆。这不今日午后人家老板给咱家送了一只鸡，街里街坊的熟络些。”应母给儿子拿来家里穿的常服。

“哟是嘛！”老应有些喜悦“饭馆好啊，以后咱家打了猎物就卖给他们，人家肯定用的上，这倒方便不少。”

“还真是，儿子啊，你多喝些，补补身子。”应母抱着儿子换下来的衣服去了院中。

“爹，待会你把今儿的猎物处理了，兔子和狐狸的皮扒下来，要入冬了，给娘和你各留点子好做个坎肩围领什么的。”应虎啃着鸡腿

“这么好的皮毛，能卖个好价钱，我和你娘不用留。”老应摆摆手。

“爹，咱家也不缺这一点，你和娘就留着吧。”

“你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得给你攒点本钱，你娘有这缝人绣娘的手艺，我还有这屠户技艺，多做点，你不就少辛苦些，马上入冬了，你又不愿意闲着，非要揽了给各家各户送柴炭的活儿···”

“爹，你别絮叨了，挣多少钱是够啊，有的用就行啦，那娶妻可千万别着急，还没到时候呢！”应虎实在受不了爹娘这一心为他的慈心，太别扭了，上辈子那对父母可从来不会这样。

“你都二十啷当岁的人了，咋还不着急，后街那狗蛋儿，和你一样的年纪，娃都能打酱油了，你眼光就那么高？”老应实在不知道这儿子咋想的。

“不是我眼光高，实在是···”应虎停住了，想了想说，“没遇到合适的，不和你说了，我回屋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看了看外头的星空，崇应彪感到十分迷茫“都二十年了，怎么还没遇见她，那黄飞虎靠不靠谱啊！按理说既然求妥了司命，她一定会出现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崇应彪突然坐起“这二老对我也太上心了，啥都要操心，不过这家的感觉很好，很温馨，以前在北崇也好、在朝歌也好，我倒是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温情”

崇应彪嘴角上扬“你快点出现吧，可别食言啊···”

“娘，外头咋那么吵？”

“隔壁那户搬进来了吧，走，你跟娘去瞧瞧，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人家昨天友善，送了鸡来，咱可不能不懂人情世故。”应母摘下围裙，拉着儿子出门。

应虎本来打算在家睡大觉来着，就这样被老娘带走了。

“李大嫂，这就搬进来了啊！”应母和一个穿着朴素却眉清目秀的妇人打招呼。

“可不是嘛应大嫂，这要开饭馆了，里里外外都得收拾，忙不过来啊。”

“没事，我这儿子年轻力壮的，你尽管使唤，”应母很是热情，拉着应虎说“虎子，这是新搬来的李大嫂，快去看看有什么忙，能帮就帮。我家老应回来也能来帮手。”接着应虎就帮着把门口车上的货物卸下来。

“哟，你这儿子真壮，一家子有福气啊。哪像我，膝下只有一个闺女，他爹还走得早，我这一个人操持家内外可把我愁死了。”李大嫂面露难色。

“咱们以后是邻居，有事就说话，能帮一定帮，”应母拉着李大嫂的手，“我儿子打猎可厉害，我家老应是屠户，你说是不是缘分，以后你这饭馆和我们家真能相互帮衬了。”

“哟是嘛，那可真是缘分啊，小莞啊，快过来！”李大嫂回头对着院里正忙着清点物品的闺女喊道。

“娘，来了来了，什么事啊？”

“这是隔壁的应大娘。”李大嫂介绍，“这是我闺女——李莞。”

“应大娘好，叫我小莞就成。”人如其名，莞尔一笑，嫣然无芳。

“你这闺女太漂亮了吧，多大了啊？”应母夸赞着。

“十七了。”小莞微微一笑。

“许了人家没啊？”应母又问。

小莞脸一红低头不语，“还没呢，这刚搬到一新地方，哪顾得上啊？你有合适的给我们说说？”李大嫂说。

“娘，您说什么呢？”小莞十分难为情，跑开了。

小莞来到院门口，刚好碰上正在卸货的应虎，看着那陌生的壮硕背影，朗声说：“师傅，您可轻着点，这俩箱子里是碗碟用具，别给摔了。”

应虎听着有些心烦，这么不信任吗？但也没多说什么，等放下箱子再说。

他抬着俩箱子，进了院子，小莞也跟在后面，“就放那儿吧，”小莞说，“辛苦师傅了。”

应虎放下箱子后这才抬头看见了女孩的模样，“菀央···”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您说什么？”小莞没有听清楚。

“你终于来了。”应虎一把上前抓住女孩的手，“我终于等到你了。”

这阵势可把小莞吓得不轻，赶紧甩开后退两步，“师傅，您说什么呢？我们不认识吧。”

应虎再次逼近，双手握着小莞的双肩，摇晃着：“我等了你20年啊，你终于···”

小莞大惊失色，被这男人钳制着，还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都要吓哭了“你放开我，你是谁啊？”

“虎子，你这是干什么？”应母和李母过来，各自领着孩子。

应母敲了儿子一脑瓜崩，“你把人妹妹都吓着了，没喝黄汤怎么还醉了呢！”

“娘，他是谁啊？”小莞抱着母亲的胳膊，不敢再看那男人一眼。

“好孩子，别怕啊，娘在呢！”李母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又对应母“应大嫂，这是怎么回事？”

应虎一直盯着缩在母亲身边的女孩，冷静想了想，自己刚才好像确实太激动了，“对不住啊，李大娘，我···我和妹妹闹着玩呢，就是逗逗她···”应虎别扭地道歉。

“你个臭小子，得给小莞道歉啊。”应母拍了一把自己的愣儿子。

“你叫小莞？”应虎看着她。小莞此时也平复了些，想着刚到这里来，也不好太孤僻，便点了点头。

“对不住啊，小莞，我没有恶意，真的！”

看着他眼神还比较真诚的份上，小莞礼貌一笑，“我没事，这位大哥以后别再逗我就是。”

“我叫崇···”他突然意识到不妥，立刻改口，“我叫应虎。”

“应大哥。”小莞轻声唤。

“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到。”他认真地看着小莞。小莞一愣一愣的，也不好拒绝别人，只得点点头，随即进屋去了。

还好没有因为白天的小插曲影响了这邻居关系，不然可怎么再见她啊？崇应彪躺在床上开心地想着。

“真好，总算让我等到了，她还是那么明媚，还是那么可爱，不枉我这二十年看了多少女子，就只有她才是我心里那个人，换了名字又如何，我知道她还是她，她的眼神，她的笑容，早就牢牢刻在了我的心上，这一世，我要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