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应彪哎哟喂,谁那么不长眼?
我拐过墙根撞上了一个人,只听见熟悉的声音骂骂咧咧的。
崇应彪商菀央?你跑什么?
眼前的崇应彪扶住我。
商菀央怎么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怎么我狼狈的时候总是碰到你啊?
我气愤不已地一连串发问让崇应彪愣住。
崇应彪你冲我干嘛来的?你从太子宫方向来,殷郊今天回宫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我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忍不住落下泪来。
崇应彪是他对不对?你说话啊,你不说就我去问他。
崇应彪准备离开,我一把拉住他。
商菀央别,你别去,我还好,真的还好…
崇应彪你这样叫还好?我可以不去,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一五一十告诉了崇应彪,二人在宫中散着步。
崇应彪你还打算走多久?
商菀央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回去面对他,心里很乱,挺心烦的。
崇应彪那也不能一直这样走啊…
商菀央不好意思,耽误你巡逻了…
崇应彪你说什么呢?和我别说这些话。
商菀央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去忙吧。
我没有注意崇应彪有些担忧的神情,一个人走着。
柔桑小姐,您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商菀央我就是一个人随便走走,有事吗?
柔桑太子在您离宫后吩咐人找您,等了片刻您没回宫,他就拂袖而去了,听侍卫说他和姬发回祭天台了。
商菀央不必管他,柔桑,你别跟着我了,我丢不了,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柔桑可是总得让我服侍您吧。
商菀央不用,我只是散散心,你回宫去看看江铃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你行事谨慎妥帖,多费点心。
柔桑这…是,我这就去,小姐您早些回来。
柔桑离开之后,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这四方的天,四面的墙,也许这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人出不去,心也出不去。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楼,我记得小时候进宫常常来这里。在这站得高,看的远,也没什么人来打扰。
以前最喜欢带着吃食坐在这里欣赏月色了,此刻已是黄昏时分,我又一个人静静地靠在栏杆边,等待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
崇应彪你可别告诉我因为殷郊那样你就要想不开寻短见了!
商菀央怎么又是你?你来干嘛?
崇应彪我不来的话稍后就要传出太子妃自尽的消息了。
商菀央胡说什么呢?我哪有如此脆弱,我才不会自尽呢,我只是在这里吹吹风,看看日落罢了,谁知来了你这么一个不速之客。
崇应彪这人真是奇怪,一时好一时坏的,也不知道哪样才是真正的他。
崇应彪心情不好有一个办法缓解。
他挑眉一笑。
商菀央什么啊?
我看着他,虽知道他故弄玄虚,但也还是想知道答案。
他没说话,从身后提出四坛酒,我说怎么他一直背着双手呢。
商菀央你是指喝酒?
崇应彪对啊,喝酒消愁,怎么样?
商菀央是,你说得对,大不了就醉一场,醉了就忘记烦恼了,其他的,醒了再说!
看着崇应彪递到我面前的酒坛,双手接过,揭开封盖就灌了一大口却被呛到。
商菀央咳咳咳…这酒还挺烈啊…
崇应彪晃了晃脑袋,无奈一笑。
崇应彪那是你喝太急了,又不是饮牛饮骡,来,我陪你。
夕阳下,我和崇应彪坐在角楼的台阶上,各自端着酒坛,你来我往地对饮着。这里清净自在,一个人都没有,站起来就能看到栏杆下的王宫,坐下来抬头就能看到辽阔的天空,恣意潇洒,岂不快哉?
一坛酒下肚,我虽然觉得很是爽快,但心中难免一阵空落落的,还是放不下他的。
崇应彪看到我由笑转悲的面容和恍惚的神情。
崇应彪怎么了?又想那个不该想的人?
商菀央他始终是我夫君,怎么能说不该想呢…
崇应彪他都那样气你了,要我说也是你没出息,他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啊…
商菀央崇应彪,你能不能不要老挤兑我啊?
我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
崇应彪唉,你别哭啊,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
崇应彪不由自主地伸手拭去我脸颊上的泪珠,我本能转头躲开,又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又端起一坛酒。
商菀央来来来,不说那些了,咱们喝酒,喝!
崇应彪你还能喝吗?
商菀央谁说我不能喝的?
我赌气捧起酒坛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崇应彪你慢点,慢点喝…
崇应彪想来抢我手中的酒坛,我转身躲开。酒水不断灌进喉咙,晕眩和麻痹感也爬上了大脑。
商菀央你这酒味道不错,还有点上头呢…
我感觉眼前有点晃动。
崇应彪都说了你别喝那么急。
商菀央崇应彪,你耍赖,我喝了,你还没喝呢!
我使劲把崇应彪的酒坛往他嘴里送。
崇应彪行行行,我喝。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酒也喝尽了。
我苦笑着摇摇晃晃的,撞翻了旁边的空酒坛子也不知道。
崇应彪你过得不开心是吗?
崇应彪拉着我的胳膊,我晕晕乎乎地倒向他。
崇应彪看着她站不稳想要扶一把,谁知她竟然倒在自己的怀里,嘟嘟囔囔着。
商菀央曾经我的愿望是和一心人携手共渡一生,我早知道嫁到王家会有许多无可奈何,但没想到亲身经历时还是这么难过…
怀中的女人唤着她夫君的名字——殷郊,为什么是殷郊?殷郊什么都拥有了,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的,明明是自己先喜欢的她,为什么还是殷郊后来居上…
商菀央殷郊,就这样抱着我…
她的手攀上了自己的脖颈,崇应彪怔住了,但却没有放开揽着她的手,甚至当她贴上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商菀央殷郊,如果你不是太子,我不是太子妃,我们只做一对平凡夫妻该有多好…
她的一字一句传入崇应彪的耳朵,他自嘲地笑笑,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殷郊,可是崇应彪却舍不得放开她。
崇应彪我也希望我们能是平凡夫妻…
商菀央殷郊,殷郊…
她挣脱开男人的怀抱,双手捧着男人的脸,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崇应彪对此并不陌生,他是养过女奴的,他的每一次“征伐”心中想的都是眼前的女子,但当真的和眼前魂牵梦萦的女子肌肤相亲的这一刻,他却不知所措,这是梦吗?可她那娇嫩柔软的唇瓣,细腻温热的手心,盈盈一握的纤腰都是这么真实。
崇应彪顾不了许多,跟随自己的本心反客为主,崇应彪抱着她,将她轻放在斗篷上。崇应彪借着月光朦胧看见她躺在自己的身下,双目迷离,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娇喘微微。崇应彪感到下腹一紧,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涌上大脑。
想起了那日看到他二人在马车里调情,崇应彪现在一点也不羡慕了,因为他也得到了。月光下的两个影子起伏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