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把我抱进帐中放在榻上,接着就开始解我的腰带。
商菀央殷郊,大白天的你做什么?
殷郊把衣服脱了。
商菀央什么?大白天的你怎么这样猴急?
殷郊不是,我要看看你伤着哪儿了。从那马上摔下来,肯定受伤了。
商菀央不用不用,我没事,真的。
殷郊菀儿,你别任性啊!
商菀央谁任性了?我真的没事,再说了,骑马哪有不摔的?你学骑马没摔过吗?不要总把我想的那么娇弱。
殷郊这…好吧,那你先休息,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说。
商菀央知道了,你先去和他们汇合吧,安心打猎去吧!
我对他微微一笑,殷郊这才出了营帐。
柔桑小姐,您怎么样?
商菀央无妨,就是身上有点酸痛,虽是摔了一下也还好,幸而没有伤筋动骨。
柔桑伺候我脱下了跌脏的衣服。我在榻上躺下,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又想到了崇应彪的奋不顾身,对此有些不解,他怎么会那样救我呢?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直到外面传来好多人的笑声和说话声我才醒过来。
商菀央哟,都傍晚了,我睡了这么久啊…
柔桑在一旁伺候我起来。
殷郊菀儿,我回来了。
商菀央今日成果如何啊?
我起身相迎。
殷郊那还用说,自然是收获颇丰,他们已经架起了火堆,准备烤肉饮酒了。你也同去?
商菀央我就不去了,说是没有伤着筋骨,睡了一觉起来身上有些酸软疼痛,我在帐中休息。你去吧。
闲聊了几句殷郊就出去了。到了半夜我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殷郊才回来,一身的酒气。
殷郊菀儿,菀儿…
商菀央唉,怎么喝这么多?柔桑,去泡碗热茶来。
殷郊菀儿,你别走…
殷郊死死拉着我的手臂,坐在榻上把我圈在怀里。
商菀央我不走我不走,我伺候你安置啊!
我拍拍他的背。端过茶水,哄着他喝了下去。
殷郊菀儿,你是我的…是我的…
唉,又开始说胡话了,柔桑和我一起把他的外衣鞋袜脱去,扶到榻上躺下后,我示意柔桑退下。
殷郊躺下后还是抱着我不撒手,脑袋一个劲的往我脖子里蹭,跟小猫似的。我本就身子不爽,他再这么一折腾,酒气又大,我实在受不了了。
商菀央好了,你别闹,我今天摔马不太舒服,你好好睡,别压着我…
我在他耳边轻言细语,好在虽然醉了,但也没有胡来,在榻上翻过身去呼呼大睡了,我不免觉得有趣,轻轻给他盖上被子,披了一件斗篷走了出来。
入夜后营地分外静谧,除了值夜的兵卒其他人好像都休息了,只有照明的火把在黑暗的夜里随风晃动。
侍卫太子妃,您这是?
商菀央我睡不着,去散散步,你照常守夜就是。
侍卫可是…
商菀央我不走远,就去一旁的河边走走,隔的不远,整个猎场都有王军守卫,无妨无妨…
侍卫太子妃,有任何异动请立即传唤。
我来到河边,回头就能山丘那边营火发出的光亮,重兵把守能有什么事?
这时我看见河边不远处的石头上有个人影坐着,按捺不住好奇心走了过去。
姬发谁?
商菀央姬发?
姬发菀央?
商菀央原来是你啊姬发。
姬发大半夜的你怎么出来了?
商菀央睡不着,殷郊喝的烂醉,我便出来透透气。你呢?怎么在这里?
姬发我…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这时我看见他的手握了握腰间的玉环,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皎月。
商菀央你想家了?
姬发嗯,是啊,离家八年了…
商菀央我明白,许多事都是由得命由不得人,身处其中只能坦然面对…这么多年,你做得很好。
姬发菀央,你说真的会有天谴吗?
商菀央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天谴是否降临,与人间是否太平是分不开的,如果百姓安居乐业、君王爱民如子,老天又为何要与人间过不去呢?
姬发大王英明神武,甘愿自焚祭天,为大商请命,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大王就殒命了…
商菀央你很担心?
姬发大王是个大英雄,这么多年为国征战沙场,即使身为君王他要这么做,我心中还是…
商菀央你不要这么想,我记得成汤先祖也曾自焚祭天,但在火还没烧起来的时候就下起了大雨,天降甘霖,先祖也没有牺牲,这就是奇迹啊,大王一心为民,没准也会有奇迹呢…
姬发真的吗菀央?
商菀央我认为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不到最后一刻,一定不能放弃…
姬发菀央,殷郊对你好吗?
商菀央殷郊?他待我自然是好的。
姬发那样便好…
商菀央姬发,你怎么了?
姬发没,没什么,对了,你今日受惊摔马真的没事吗?
商菀央真的不要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还没谢谢你的一箭之恩呢,多亏你了。
姬发没什么,你平安就好。
姬发看向我的眼神闪烁着光芒,如倒映着月影的一汪清泉,让我感到无限温柔和舒适,姬发难道对我有不一般的心思?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不管他有什么心思,都是徒然,我是太子妃,他是殷商质子,我是殷郊的妻,他是殷郊的好友,这雷池越不得,姬发一向谨慎妥帖,我明白的道理他也明白。
商菀央时辰不早,我们得回去了…
姬发菀央,你先行回营,过半个时辰我再回去。
我就知道,姬发是懂得分寸的。我点点头,便回去了。
狩猎之行已经过去了五日,再过一日就要返回王城了。这天晚上大家格外开心,虽然振奋却也有些不舍,毕竟回了王城又要谨守规矩,哪有这样自由自在。
我这几天不是去原野策马,就是去河边散步,总之在天地间能有一方净土舒心适意就很满足了。晚上我也来到营火旁,大家早已经推杯换盏上了。
我坐到殷郊身边,他都喝了不少了。
崇应彪能喝吗?
崇应彪端了一杯酒到我面前。
姬发崇应彪,菀央她是个女子…
姬发想要阻拦。崇应彪没有理会姬发,只是直直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未曾言语,和他对视着一把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对他挑眉一笑。
商菀央怎么样?满意了?
崇应彪先是怔了一瞬,随后大笑。
崇应彪哈哈哈,好啊!还能再来?
殷郊摇晃着起身,揽着我的肩膀,浓郁的酒气传来。
殷郊崇…崇应彪,你做什么…要菀儿…菀儿喝酒?
崇应彪你不敢?
崇应彪还是对着我。
商菀央有什么不敢?
我扬起头,将空酒杯伸到他面前,示意给我满上。
殷郊菀…菀儿…你…你能喝吗?
商菀央不妨事,我心中有数。今日难得这样高兴…
大家在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休,我和四大质子还有他们手下的百夫长实在喝了不少。回头一看,殷郊已经烂醉如泥正被姬发送回帐中。
崇应彪你怎么样?
崇应彪见我晃晃悠悠扶着我的胳膊。
商菀央我?我好得很!
虽然我的头昏昏沉沉,眼前也有点重影儿,但是还能强撑着。
崇应彪还是这么倔啊!和小时候一点都没变…
商菀央什么啊?什么小时候?说得我小时候你认识一样…
我轻轻挣脱他的手,还好柔桑及时前来扶我。
崇应彪扶你家小姐回去好好休息…
崇应彪嘱咐着柔桑,便转身离开了。柔桑扶着我向营帐走去。
柔桑小姐,您腰间的玉佩呢?
商菀央嗯?出来的时候还在呢!你去找找。
我一摸发现真没有了。
柔桑那您?
商菀央没事,没几步路了,我晕得不行,先回去睡了,你找到就先收好。
我冲她摆着手,转身径直向营帐走去。酒劲越发上来了,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只想快点回去倒下就睡。终于来到了营帐前,撩开帘子进入,迷糊中摸索到床榻,顺手脱了衣袍下裳倒在榻上就人事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