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醉酒

吧台上两个昔日的背影重新出现在老地方，熟悉的酒保过来问候，可是乔楚生确不像往日那样风度翩翩，酒保看他今晚可能因为得力助手路垚回来了有些贪杯吧，反倒是平日里贪杯的路垚今日没有怎么喝，几乎就坐着那里看着乔楚生喝。

“路先生，我们就要打样了。”酒保过来劝告。

路垚也也有些头疼又好笑的说：“好的，把没喝完的酒给乔探长存起来吧。”

路垚看着那着酒瓶醉醺醺的乔楚生，无可奈何地拉着他起来，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将他整个身体拉起来。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路垚突然想到认识这么久了还没去过乔楚生住的地方，这也好像是自己觉得乔楚生突然有一天就会消失不见，自己的生活中不会再有他生活过的一点痕迹。

他低头问喝的烂醉的乔楚生说：“我们回家好不好，啊？”

乔楚生迷迷糊糊地说：“好啊，回家，我们，一起回。”说道这里，他抬头看了看扶着她的路垚，“去，去江北码头27号，走我们回家。”

路垚有点疑惑，他从前没去过乔楚生家，但是也听白幼宁说过，乔楚生的家在英租界的一家公馆里，那乔楚生为什么去江北码头，那里可不像是乔楚生会住的地方，那是闻名上海的黑道聚集地，正常人不会去那里住的......路垚突然意识到怀中的人在没有成为乔探长，没有拜白老大为义父之前和江北那些混混没有什么区别。

乔楚生的前半生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爬到如今的地位来遇见自己，自己确到如今还没有了解过他的从前，他也好像明白了乔楚生为什么会和那个赵经理聊了那么久，让别人看出端倪立马出了手。他真的有些实打实的心疼自己的爱人。

他们坐黄包车到了乔楚生家门前，乔楚生支持着路垚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又翻出来一把小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

路垚扶着乔楚生进去，黄包车不仅慢，而且颠簸，让本就有一些意识的乔楚生弄得酒醒的差不多了。

路垚轻轻地将乔楚生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乔楚生盖上。自己就坐在床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所房子，像是想疯狂的了解乔楚生的过去那样。那是一所充满潮湿味道的房子但是让路垚意外的觉得清爽，漆黑的墙壁上几乎什么都没有，准确是来说，这间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目光所及之处就一张床还有一张凳子上面房子一些看起来像药的盒子，它的旁边是各种各样的刀还有看见就能让人想起来街头的武器。

路垚想去看看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乔楚生好像也察觉到了刚想出声叫住他，路垚就已经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带血的绷带好像塞满了不大盒子，路垚瞳孔微微变大，像是震惊但更多的是心疼，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知道乔楚生这段生活过得很苦，也知道这个时候的乔楚生打架从来都是不要命的疯打，但是当过去血淋淋摆在眼前他还是心头一紧。

路垚伸手拿开那些带血的绷带，下面都是一些消毒的酒精，但更多的还是止痛药，一罐一罐的或站或躺在盒子的最下面......晚上的海风不停的吹如今快到夏季的天气并没有多冷况且还有墙挡着，但是他还是觉得冷，手心的冷汗直冒，默默地坐会床头，都没敢看乔楚生。

但是乔楚生正盯着路垚看呢，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些后悔带路垚来了，无端地感觉自己不应该醉酒趁人之危把路垚硬生生地强拉进自己的生活，有些无耻。但是他转念一想，那路垚自己就没有错吗？退一万步来说，他送下自己就应该走了。

想到这里乔楚生感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有些尴尬的开口道：“那个，我到家了......”

路垚想开口却嗓子发紧，他听到自己声音沙哑地说：“怎么了？是想赶我走吗？”他知道乔楚生有这个意思，他觉得乔楚生又在逃，他不过是趁着他醉酒进了一步，乔楚生确又往后推去，他看了那些乔楚生过去的痛苦，不明白为什么乔楚生如今成为人上人还是会来这里住。但是现在他只觉得一股火在自己心中，要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