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听弟子送来的消息说,族谱上的名字是“蓝荑”,不知道是不是含光君故意写错,并加上一份蓝缇的身世资料,才有今日金麟台的话。
回到云深,蓝曦臣直奔静室而去,看见了正在喝药的白归荑,他懂了。
“归荑……你……忘机带回来的人是你,那族谱上的名字……”
“小女子乃是生活在夷陵的内门弟子蓝缇,不是泽芜君所说的 归荑。”
她面容憔悴消瘦,缓缓笑着,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比起以前,更添扶风弱柳之感。
“蓝缇……”蓝曦臣笑了笑,“骗别人还行,忘机什么性子,我最清楚。”
“你不去金鳞台,反而以蓝氏弟子的身份出现……忘机从穷奇道把你带回来,你难道、是为了帮魏公子。”
“不是。泽芜君,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现在的我是蓝缇,也只能是蓝缇。我已经跟蓝先生说过了。”
“我有一事不解,为什么忘机急着要我上族谱?”
蓝曦臣在她对面坐下,缓缓道来,“听训逃出来后,他们才知道跳崖的新娘是你,忘机的灵力大增,问他是因为什么他也不说,只是看着拿回来的隐尘。有时候,会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我便猜想和你有关。直到隐尘随避尘出鞘杀敌,我亲眼看见忘机拔出隐尘……”
灵剑认主,他们便是这么认为她死了,所以隐尘认忘机为主,没人想到是金丹。那他呢?他知道吗?
“你再次出现,没回金麟台,也没来云深,而是跟魏公子在一起站在仙门百家的对立面,他当然担心。”
“失去了魏公子,就更怕失去你。”
“所以急着上族谱,要我住在这儿。”
蓝曦臣叹气,“他是在效仿 父亲当年……也是这么对母亲。”
”蓝夫人 当年是?”
“听叔父说,母亲当年的行为……大抵跟魏公子差不多。”
“清衡君的美名早有耳闻,可惜无缘相见,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关蓝夫人的事。”
“母亲因为修邪道,即使有父亲护着,叔父也不接受她,后来父亲把母亲囚在静室,我和忘机出生后,每个月也只能见母亲一次。”
“母亲走的时候,忘机还小。”
“去静室的次数渐渐变少,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母亲早就不在了,后来他在雪地里等了好久,也没人给他开那扇门。”
“忘机性子倔,在雪地里跪了三天整,无论叔父说什么他就是不肯离开。”
“然后呢?”
“然后……他去藏书阁找到了问灵,却怎么也学不成。”
一个还没结丹的孩子,怎么可能学的成问灵。
“很长一段时间,他再也没来过,直到父亲仙逝,他亲手打开这扇门,一个人住,不让人随便来。”
“我希望你和忘机 不会和他们一样。”
他们……
这个称呼,看起来蓝曦臣和他的父母也不是很熟。
“我一心想着隐居,自然不会。”
“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你们大可放心。”
“我金丹受损,于修炼灵力很是不利,以后,也只能帮着打理事务帮点忙了。”
“金丹是修行之人最重要的部分,你在不夜天是否被化丹手温逐流伤了?”
“不是。以后慢慢养着吧,反正 有人保护我。”
蓝曦臣轻叹,垂眸微笑。这俩人的性子 差不多,不知道他以后是否要学会读懂弟妹的想法?
蓝忘机安排了医师给归荑养身体。
金子轩跟江厌离表白心意。
魏无羡带着温家老小在乱葬岗住下,开地种田,救温宁。
江澄势弱敌不过仙门百家给的压力,只好到乱葬岗劝说魏无羡,无果,俩人约战,演戏给别人看。江澄宣布:魏无羡和莲花坞再无关系。
蓝缇无名无分住在静室始终不妥,蓝启仁选了日子最近的吉日安排他们成亲,婚事低调,并未宴请其他宾客。为了防止白归荑的身份暴露,放出蓝二夫人体弱多病的消息,和上任蓝夫人一样,要静养,不便见客。
红字喜烛,红绸高挂。青花瓷的酒壶酒杯上贴着大红的喜,蓝忘机倒满两杯,俩人交杯饮下。
“今日你辛苦了,早点休息。”
“他和义兄都不在,还挺遗憾的。”
“金子轩可以…”
“我知道,我猜过不了多久,他就来了。”
“可惜魏无羡……应该还不知道呢。这个季节的十里香不错,我们下山去摘些来酿酒,等哪天他来了,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