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
那个破小的出租屋。
当然,夏棠没资格嫌弃。
她换上柔软的拖鞋,扑向懒人沙发。
金彩西夏棠。
夏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昏暗光线的照射下,她确确实实看清了,家里有个人。
并且还是她大学最好的朋友。
夏棠彩西,你怎么……
金彩西打断了夏棠的话。
金彩西夏棠,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在这?
金彩西那我也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金彩西的声音很大,语气不难听出她现在的生气。
好像今天的每个人都在质问夏棠。
夏棠沉默了。她不是不想解释,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知道,彩西肯定在怨她。想了很久,她还是开口。
夏棠彩西,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话音刚落,金彩西的冷笑回响在出租屋里。
金彩西夏棠,你一声不吭一走就是两年。
金彩西你托人告诉我你现在过得很好,让我不要担心。
金彩西用手指着这间屋子。
金彩西这就是你口中的过得很好吗?
她的话语间已经染上了一丝哭腔。
金彩西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夏棠一愣。
这不是两个星期,也不是两个月,是整整的两年。
她变成什么样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的这副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
夏棠彩西,其实我过得挺好的。
夏棠真的。
夏棠伸出手指,抹去金彩西眼角的泪。
夏棠所以不要哭了。
夏棠我很在乎你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棠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一闪而过李权哲的样子。
这些话也是她最想对李权哲说的。
但也是最不能对李权哲说的。
金彩西破涕为笑,哭后的鼻音还未散去。
金彩西你就知道哄我。
金彩西夏棠,你是不是生病了?
金彩西靠在夏棠怀里。
听到生病这两个字,夏棠明显身体一僵,但大大咧咧的金彩西没有察觉。
她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保持自然。
夏棠哪有啊,怎么这么问?
金彩西你瘦了好多好多。
夏棠苦笑。
她仍然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跟金彩西说着玩笑话。
夏棠我说我在减肥你信吗?
金彩西其实有点不信。
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金彩西你还需要减肥吗?你一直都很瘦啊,以后要多吃点。
夏棠好好好。
夏棠顺着金彩西的话往下说。
金彩西夏棠,其实这两年我真的很生气。
金彩西你一声不吭就消失了,谁也找不到你。
金彩西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们。
夏棠自然知道这个我们包含哪些人。
包括李权哲。
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夏棠对不起……其实……
夏棠是我家里出了比较严重的事。
夏棠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彩西。
金彩西摇摇头,她握住夏棠的手,将夏棠拥入怀中。
金彩西棠棠,你没事就好。
金彩西所以就算消失两年也没关系。
我们都会等你回来的。
夏棠觉得自己鼻头酸得很,也伸手抱住了金彩西。
金彩西你膝盖怎么了?
金彩西注意到了夏棠磕破的膝盖。
夏棠刚刚在路上摔了一跤,没事的。
夏棠冲着金彩西笑了笑,示意她别担心。
金彩西哪能放着夏棠腿上的伤不管,风风火火地跑去找到了医药箱,给夏棠来了个金式包扎法。
最后金彩西没有在这里留宿,她没有问金彩西是怎么找到她家来的。
也没有选择跟金彩西说实话。
其实她生病了。
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她开不了口的病。
她会被当做怪物的病。
第二天,夏棠去了医院。
夏棠蔡医生,我的病……
夏棠有些迟疑地开口。
她冷静地看着自己的主治医师,好像不管是什么答案她都能欣然接受一般。
蔡徐坤夏小姐,一年前你接受治疗后有很明显的好转,但现在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病情又开始加速恶化了。
其实夏棠有做好心理准备的,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不太敢信。
蔡徐坤我的建议是入院接受治疗。
夏棠不用了。
夏棠立刻打断。
夏棠谢谢蔡医生。
她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医院。
那种地方,她再也再也不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