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

到工作间换了衣服，马嘉祺提前到了岗位上。

“你怎么来了？”看见这人时，他眼神一顿，想想又觉得不太意外。

“我昨天就听说你回来了，今天下班早，就过来了。”李荣依然是一身正装，模样十分端正。

“老样子。”

马嘉祺挑眉，熟练地给他调酒。

“所以还是缺钱？”李荣问他回来的原因。

“谁不缺。”马嘉祺抽空回他一句，“钱再多的人也不会满足。”

“这倒是。”李荣耸肩，倒是赞同他的观点。

“我还以为再也喝不到你调的酒了。”他的视线跟随马嘉祺的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想起什么，他又问：“所以不会唱歌也是骗我的吗？”

他要的酒还算简单，马嘉祺调的次数多了，尽管这段时间没再调过，此时上手仍然有肌肉记忆。把酒推给他，马嘉祺笑了一声，才答非所问的说，“李总是不是不爱听真话？”

李荣认真想了一会，笑起来，“好像是。”

“……以前我就觉得，你穿这身衣服比别人都好看，现在没有遮住脸，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马嘉祺一点也不奇怪他能说出这些话，自出现在他视线以来，他就一直被那热切的眼神盯住，想忽视都难，当初和老板商量需要遮脸工作，除了为了避免认识的人发现不好解释外，更重要的一点便是想挡住这样的不必要骚扰。

“我是女生的话，现在可以告你骚扰了。”马嘉祺勾唇擦手。

“你现在也可以告。”李荣微笑，“我可从没否认过喜欢你。”

马嘉祺抬眼，李荣实在难缠……尽管他的程度和分寸把握的很好，不至于让人难堪，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绅士讲礼。可马嘉祺始终觉得，他果然还是不在更让他舒服一点。

但作为服务人员，他不能没有理由就赶走客人，正琢磨着能不能和同事商量换个工作位岗位，他的眼神忽地捕捉到两道身影……眼皮无故抽动一下，他抿抿唇，没有说话，眼看着那俩人向他的方向走近。

“荣哥——”严浩翔嗓音冷淡，没等李荣回应，他转头看向马嘉祺，眼神在他身上扫过后，很快弯了唇，带着尾音叫了声“哥”。

李荣看清来人，身形一顿，“小严……你怎么在这？”

他给了马嘉祺一个复杂眼神，带着询问的意味，马嘉祺轻挑眉，像是默认了他的某个猜想。

“我来找灵感。”严浩翔坐下。

李荣自然知道他是艺术生，可到这种地方找灵感……未免容易让人多想。

“你们认识？”李荣问。

“嗯哼~”严浩翔发出两声鼻音，带着炫耀意味，“刚从哥家里吃过饭出来，是吧，哥？”

“我不要水。”他把马嘉祺递过来的水推回去。

一旁的宋亚轩倒是不挑，端起杯子喝了两口。

李荣眼神里带着探究，他看向马嘉祺，“你知道他……”

马嘉祺把水倒了，换了杯橙汁，重新递给他，才给了李荣一个含笑眼神。

像是终于明白什么，李荣恍然：“难怪你……”

——看不上我。

马嘉祺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突然出现丢了工作状态。李荣看着他，盯着这张没有破绽的脸，才终于发现，他重来没有真正认识过面前的人……在这种地方工作，一开始就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人，又何止表现出来那般单纯。

李荣释怀地笑了，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完，“我想起来还有些工作没完成，先走了。”

“小严你也早些回去，别玩到太晚，注意安全。”既然严浩翔叫他一声“荣哥”，他也要扮好年长者的身份，认真叮嘱了几句。

“知道的，放心，我哥还在这呢。”严浩翔给他一个笑。

李荣点头，最后意味深长看了马嘉祺一眼，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