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见。”
“再见。”
*
“景光,你食言了啊。”
坐在沙发上的黑发男人手里攥着一枚勋章,眼里充满了红血丝。
茶几上堆满了空瘪的啤酒瓶。
*
鹿岛久,诸伏景光的卧底线人。同时,他们也是爱人。
半个月前,诸伏景光卧底身份暴露,在追逐过程中被一名代号黑麦的男人击杀。
这是他爱人的好友降谷零转述给他的。
听到这个消息时,鹿岛久正在挑选戒指。
他和诸伏景光本来打算在年底结婚。
*
“零,打电话有事吗?我在忙……”
鹿岛久一边分心说话,一边挑选戒指。
“鹿岛,景光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什么?”鹿岛久试戴戒指的手一顿。
“景光他……殉职了。”
“零,今天是愚人节,对吧?”
“不是。”降谷零也希望今天是愚人节,这只是个玩笑。但今天不是。
“……”鹿岛久当然也知道今天不是愚人节,还有三个月到年底,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鹿岛,你还在听吗?”
“他是怎么死的…”
“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被琴酒摆了一道,卧底身份暴露,最后被黑麦击杀。”
“那他,尸体能拿回来吗…”鹿岛久努力控制情绪。
“抱歉……”电话那头的降谷零没有正面回答他,但一句抱歉却足以让他知道答案了。
“我知道了。”鹿岛久挂断电话。
“先生,您看看这款戒指,现在这款戒指比较……”
“不用了,我不买了。”
鹿岛久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回柜台上,转头便快步离开了。
*
鹿岛久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天也应景的下起了小雨。
借着这雨水,鹿岛久,一个七尺男儿,在街上哭了。
他哭到浑身颤抖,为他那食言的爱人。
*
鹿岛久在诸伏景光去世的第三天,辞职了。
“鹿岛,如果你没想好,我可以……”
“想好了,签字吧。”
辞职其实也不为别的,鹿岛久只觉得这份工作突然变得没劲了。
他连爱人都救不了,还能救谁?
连爱人的最后一面,尸首都看不到,他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
鹿岛久浑浑噩噩的过了很多天,他就这么把自己锁在家里。
没哭,也没恼,像个活死人。
直到诸伏景光的遗书以及勋章被送到。
鹿岛久表面还是没什么情绪,但颤抖的手掩盖不了他在意的事实。
致我的爱人小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有没有哭鼻子啊?
别难过,说不定天堂是个美妙的地方呢,虽然没有你的天堂很无趣就对了。
其实,我还蛮不希望这封信送到你手里的。
小鹿啊,如果没有亲口告诉你,那么我在这封信上说好了。婚戒我早就买好了,它一直藏在我送你的猫耳发卡内侧。
哈哈,当时送给你,你连瞧都没瞧一眼,我就知道这个发卡藏戒指一定不会被发现。
最后,小鹿,我爱你。下辈子再做恋人吧。
诸伏景光奉上
鹿岛久看完信眼角已经红了,他把信放到桌子上,去找诸伏景光留给他的戒指。
找到戒指那一刻,鹿岛久眼泪还是绷不住的流了出来。
鹿岛久的哭泣没有声音,可能是习惯,也可能是安慰他的人不在了。哪怕哭再大的声也不会有他的爱人来抱抱他。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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