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等着小报童和曾怀安来敲响自己的家门。
一会儿,门确实响了。开了门,门就是两个高大的人。
“经人报案,曾怀安乱用蛊毒之术,造成一未成年儿童身亡,与他有交集的人请尽快跟我们走。”
“谁?小报童死了?”邓佳鑫
“没错。请先跟我们来。”
十一位少年来到了大堂坐下,对面正是遍体鳞伤的曾怀安。
“你们有什么信息吗?”法官
“请问,是谁报的案?”童禹坤
“秦夫人。她说的总没错。”法官
“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恶人!”张极
“他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死了……”
张极还没说完,就被苏新皓硬生生按了下去,捂住了嘴,耳语道:
“唉!这可不能乱说,这件事上,我们占下风。”苏新皓
“整个草原就这么一个会蛊毒的,不是他还能有谁!这么久了,你们肯定也会对他有怀疑的,我说的没错吧。”法官
少年们无话可说,他们确实一直想调查曾怀安,那些名义上的交往只是为了获得更多信息。谁知道真的有人就把他告了呢。
曾怀安一直盯着十一位少年,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谓的好邻居会怀疑他,又像是接受命运的叹息。
“既然我说的没错,那你们有什么线索就如实告来吧。让案子审得快一点。”法官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哎。”朱志鑫和余宇涵耳语。
“反正我们对他也早有怀疑,如实告来就是了。”陈天润
少年们刚要开口,大堂的们便被撞开,闯进来的正是秦夫人。
“准是他!他娘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秦夫人
“野狼来了也不给我挡挡。”秦夫人小声嘀咕,没有人听到她在说什么。
“就该杀!蛊毒这门技术本来就危险,本来就不该存在!”秦夫人
“夫人说的有理,那么……判曾怀安杀人之罪,立即枪毙!”
法官拍了案子,顿时一群人都围上来把曾怀安架走。
少年们只是觉得这桩案子太急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抗,就由着他们去了。
刑场上,曾怀安缓缓地走向中央。
没有像想象中的一样有什么壮言,有什么犀利坚韧的眼神,甚至连预备声都没有,刚刚站定,枪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来,把曾怀安打出好几个窟窿,透着光,血液从里面流出来。
“亲朋好友可以收拾了。”法官威严地站在一边,下达着命令。
场上有很多人,只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
对哦,曾怀安没有亲人在这里,大难临头,也不会有人承认他们间的朋友关系。
还是那群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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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位少年家去了,拖着两个人的尸骨。一个是大一点的邻居,一个是小一点的邻居———曾怀安和小报童罢了。
解开包裹尸骨的皮革,他们看见的是让他们后悔一辈子的东西。
小报童很完整,只是胸口处有一个明显的刀印。他根本就不是中毒而死的。他手里攥着一张沾满了血的纸条,上面写着“我嗓子不舒服,没办法说话,怀安哥哥让我带句话。他说,今天池塘里的荷花差不多就开了,吃过午饭后,我们一起去赏荷花。”
泪水是剪不断,流不尽的。
少年们感受到他们的心脏正剧烈地抽动,好像有意地阻止他们呼吸,想要为他们的不慎留下后果。
旁边的曾怀安身上是完完整整的十五个枪口,血已经干了。
他们的约定,永远也完不成了。
如果他们再努力努力,是不是就会少一个人躺在这里。他们十一个人呢,说不过一个人吗。
如果他们能再谨慎一点,千疮百孔的是不是就会变成真正的恶人。
都晚了,都完了。
他们没有机会了。
少年们把二人的灵魂安葬在荷花塘的一边,微风吹拂,阵阵荷花香。
他们身边,好像已经没有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