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吃完了午饭,收拾好东西向兮文山进发。
十三个人走到山脚下,兮文山周围的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午后的幽光将地上的血泊映得斑驳昏黑。眼前的血河似乎是从山顶上蜿蜒下来的,山间的密林里隐隐约约地传来幽怨单薄的狼嚎。
少年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山是该上还是不该上。犹豫片刻,朱志鑫率先开口:
“上去看看吧,万一有人受伤怎么办。”
少年们很是听大哥的话,一个接一个地穿过狭窄的荆棘小路,踏着满地的血向上攀登。
爬到一半,风里带来的腥味和恶臭使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正好寻找有没有受伤的人员。
找了半晌,人影不见一个。他们正欲向上攀登,突然穆祉丞大喊一声:
“啊!”
少年们纷纷转头,
“怎么了!有人吗!”陈天润
穆祉丞颤颤巍巍地用手指向前方,少年们目光追随,一抬头,眼前是漫山遍野的野狼的尸身。
十三个人默契地捂住了嘴,不仅是为了不闻到难闻的腥臭味,还是怕发出声音引来真正的“肇事者”。
眼前的野狼们看起来是经历过激烈的战斗,身上布满了伤,有的甚至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就如他们眼前的这匹狼,脸被印上了红血印,眼角渗出一排鲜红的血珠。伤口明显有撕裂,鲜血如瀑布般落下。
山上还在不断地传来狼的嚎叫。听起来是孤零零的一只狼,但他的声音里似乎透露着一丝自豪。
少年们没有犹豫,转身便下了山,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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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少年们赶紧脱掉外套挂在门外散散腥臭味。一切都处理好了以后,十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今天在兮文山上发生的事。
“是不是有猎人来打猎呀?不然应该不会一下死这么多狼吧?”穆祉丞率先开口。
“我觉得不像,既然猎人打了它们,那为什么不带走呢?”姚昱辰
“幺儿说的有道理,他们满身的伤应该不像是被猎人打的,倒像是和什么战斗过。”余宇涵
“那为什么还会有一只狼活着呢?他一直叫不怕引来敌人吗?”黄朔
经过这么一分析,邓佳鑫心里愈发觉得不妙。虽然对于这件事,他们兄弟几个都是在胡猜,但却让人感到心惶惶的。
“算了,我们这群呆子在玩什么脑筋,这兮文山再也不去就是了,要有人问,都说不知道,免得再惹祸上身。”
张泽禹越想越头疼,干脆让大家都别想了,自己干自己的事去。
别看张泽禹急性子,他说的话还真是有点道理。既然看到不该看的了,索性装个傻子,“不干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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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夜晚降临。吃过晚饭,邓佳鑫要去后花园浇一浇花。
漫不经心地去,以漫不经心地回来。但是当打开门时,眼前的还是一片漆黑,一片寂静。
今天还是只有一盏台灯,台灯下仍然放着昨天晚上的那封书信。
邓佳鑫真的害怕了,他战战兢兢的打开信封,本以为是什么惊悚的文字,但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迹:
“亲爱的邓佳鑫:
‘邓佳鑫,我们的哥哥,我们的弟弟。很高兴以这种身份来重新认识你。
我们是你的影子,我们希望你健康,快乐,平安。即使孤身一人,也永远不会感到孤单。
要记住,我们不会陪你一辈子,但至少我们可以在当下保护你。
你一定很震惊吧,但也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不过,我们会永远都是好朋友的!毕竟我们的心永远连在一起。
准确来说,你的心,就是我们的心。
我们在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有任务,我们要照顾你的方方面面。
「“我们在白天,我们在你的梦里。”」
朱志鑫[照顾]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左航[相望]
“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
童禹坤[交心]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余宇涵[同行]
“皇恩若许归田去,晚年当为邻舍翁。”
苏新皓[陪伴]
“我见君来,顿觉吾庐,溪山美哉。”
张极[羁绊]
“半师半友半知己,半慕半尊半倾心。”
张泽禹[欢心]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陈天润[相助]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张峻豪[偏爱]
“偶然相聚,最是人间甚乐处。”
穆祉丞[宠溺]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姚昱辰[阳光]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黄朔[知心]
“唯有相思似春色,江南江北送君归。”
希望你醒来,看到我们时,不要和我们说有关这件事,也希望你醒来时,再次见到我们,我们仍是朋友,是兄弟。’
「“不管我们以什么身份存在,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
并肩一起自我作贱,
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
支持你的影子朋友们
时间: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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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段文字,邓佳鑫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黯然落下泪来。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