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躯于木质地板上滚啊滚,无聊时侧翻一下。随后又把头扭向旁边的女生。“小心感冒。”旁边静静平躺的人提醒,冰冰凉凉的地板对人可不友好,别指望它会温暖你。
硝子换角度又说:“如果无聊便抬头仰望星空。”套袜子的脚站起,因和服的限制导致行动颇为不便。微微移动身躯躺在人身边亲密地依靠,躺在一片小小木板天地仰望繁星。
烟花大会的烟花在此刻上演,无数位与他们相同的人都在用眼睛仰望同一片星空,同一幅风景画,有着一样的想法。然而距离稍有些远,所以显得格外苗小,像刚出生的幼苗,还没开花先凋谢。
蓝色烟花轰然炸开,于天上掀起浪潮。
炸得不止天上,这片蓝还在人群掀起惊呼。
人对天上浩瀚宇宙仿若有类天然对此的敬畏,只要注视星空便能让心随时冷静。
“硝子竟然也会说这么浪漫的话。”
“是被那两个人渣影响的吗?明天我去除掉他们。”
“父亲说玩笑是朋友之间增进感情的。不喜欢的话以后便不说。”
“这家伙也开始习惯被你叫父亲呀。可真有意思的。”
“哈,别取笑我。”
“怎么会?这是玩笑。”
小孩侧头望后又转向头上天空。“活学活用。”
“嗯,是的。”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仰望天空感受风声,直至最后直接躺地板入睡。硝子太过疲惫,身体负荷真的不要紧吗?明明不该是她这年龄段所承受的工作量,却依旧扛于肩上,单纯因为术式。
有人为此感到不公,讨厌让硝子这么累的人。可是她看过,大家都受很重的伤,大家都需要治疗——不然会死的。
日后我会躺于这些医疗床上吗?我也会成为被治疗的目标吗?希望不会有那一天,她如是想道。
直至第二天早上,阳光又开始新一轮的工作时间,大家都要起床。一只蓝色小鸟微微展翅,双翼飞翔落于鼻尖之上。
身下人呼吸平顺而放松,身上处于睡眠中的她怎会察觉至身上落下生物。小鸟于此上打理羽毛又展翅飞走,身下人才堪堪将醒。
不清醒的苍蓝眼眸睁开,第一察觉依靠的人形抱枕不见,第二察觉身下被铺被褥、盖夏天轻薄被子。
硝子她先行离开,应是去处理新一轮病人。
反转术式极其珍稀,对于咒术师而言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们每日游离于生死边界,只要稍有差错便一脚踏进无法返回的彼岸,无法享受平常人所享受至的放松。
别人于购物的时间,他们于与咒灵搏斗,别人吃下午茶时思考下一次出任务的死亡率。
二级不必说,一级咒术师的数量自然更为稀少,特级更是仅仅有一位。
虽然父亲和他把最强挂嘴边,不过依照他们二位来看,很快也会升级吧。
那时便是三位。
这样的生活太过辛苦且无希望,无论对哪方亦是如此。不知为何咒术界并不打算让咒灵被普通人所知晓,以致施压政府。
咒术师还要对抗诅咒师。不过以咒术界的情况来看,咒术师叛变为诅咒师倒也非多么稀奇的现象。每年出那么一位,大家都习惯似的。
父亲与其友人谈话中提过很多关于高层的内容,可自己都懵懵懂懂,并不懂得其中含义。没关系,即便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会记下来,等日后懂得便自然懂。
日记中也会稍稍写下一些,不过那是直至夜蛾不再偷看日记时。
不擅长,不擅长把自己的情绪外露亦不想说予外人听。
高专的大家不算外人,只是不想说而已。
夜蛾也是偷看几日后便再无动作,是确认没问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