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一层浪,接一层浪。没一会抵达宅院门口,这里同样像是未进入的样子。
随后一手抱甜品袋子,一手打破禁锢的枷锁闯入其中,眼神中毫无面对恐惧时应有的情绪,满眼漫不经心。进去后与夏油杰所看至的视角大差不差,维持其阴暗且诡异的气氛。
空气中温度降下几分,体感变得更冷。处于另一方结界领域的五条悟,这一处空间的咒灵首当其冲,毫不隐蔽自身存在,只身闯出宅院向他冲来。
或许该敬佩这直冲强者的勇气。可怜的咒灵,下辈子小心点。
眼镜下的六眼只需一眼便把眼前的怪物看得透明。随后一跃起轻松躲过攻击,不过可惜手里甜品丢出几。
“啊,好可惜啊,你要怎么赔我?”语气带上怒气回眸一看,其眼神冷得可怕,却硬在其上看见一层戏谑。
“「苍」。”
一发绚丽、无数流光所围绕的蓝球形成,「轰!」打向对面的咒灵。连带掀起附近的建筑与摧毁地上的草木。终究只是开胃菜,更可怕的咒力能感知其在室内。
回顾身后铁门布满荆棘,这次无论怎么斩都斩不断应当是领域的规则,只进不出。
此刻的他,只想快点结束。对于这种任务上浪费时间太未必要。
轻飘飘推开尘封的大门,灰尘顺抖落下来,开门发出「吱呀——」一声,配上无光的室内,望进去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
黑暗中一瞬刀光尤为明显,直冲五条悟而来。向右一朵轻松避过,手指夹向刀片,一指便已断裂。
“什么嘛,超弱的啊~”膝盖弯曲,纵身一跃。身体跳往高处,后抬头翻转,再落地接一脚踢向旁边的咒灵。
“哦?居然有两人。”
又一发相较于钢材明显小威力的「苍」。一举把两咒灵打得血肉模糊,被摧毁的血泥飞溅于墙壁上,整屋子弥漫一阵奇怪异味。
“啊,真臭!果然不想做任务。”一边嘴上嫌弃,一边迈步向更深处。
路上不断有三四级低级咒灵骚扰,随手打发在墙上祓除。他于走廊中间走不断嫌弃麻烦,但手上动作不停。
走至最深处,一像茧蛹的东西包裹住自己刚刚所看至的——自己六眼探查的微弱咒力。
“如果这里面是人,还真好奇怎么活下来的。”开玩笑地道。手上横向斩击切掉茧最上方的开口,露出一小截白色。
少年颇有兴致摘掉脸上的墨镜,湛蓝色眼睛透过外在包裹的茧看至内里的人形。这如茧蛹的恶心东西。便像商量好一般,开口被斩后未过多久,剩下部分如同像灰烬一样自上而下一点点烧尽,消散于空中。
里面的人形此刻也尽数展露于人前:一头白发沾不明液体黏于身上,长而浓密的睫毛于紧闭的眼睛上。身上未有过多衣物,只有剩下茧的遗迹包裹于身上遮挡重要部位。
与此同时,另一边……
杰侧身躲过迎面的攻击。眼睛也微微睁开,神情严肃地看向咒灵。手一挥,撕裂的空间内走出一身穿棕色风衣、头发遮挡上半面容的女子,下半张脸上缠绕绷带,手上拿匕首。
其形象便是日本人人口口相传的都市传说:裂口女。
裂口女与杰一人对付一只。眼前总共两位咒灵:一位身穿残破的晚礼服,肩上的吊带垂落于臂旁,看样子应是美丽的礼服却于两腿中间撕裂直至尾部。初步判断是为行动迅速,不被束缚而特意造成的结果。
而另一咒灵的衣服残破程度更甚,若不是颈部的领结,恐还认不出其身上的服装是西服。
女主人攻击微弱但却极其灵敏,男主人行动迟缓,却一拳打破一栋墙。这两咒灵总是合力一起夹攻,弄得人好不烦躁。
想一拳打于女性咒灵上却会被避开,紧接男主人便会接上攻击。杰已于此吃过一次亏,断不会有第二次。
于持久战下逐渐摸清,二人的攻击频率、模式于掌握清楚后,反手一拳将女人家打飞,高跟鞋镶于墙内,她仿佛有某种执念。于发现高跟鞋无法拔出后,整人便不再动弹。已腐烂的眼球,眼眶内尽是空洞,发直地看战场。
男主人见此,忙抛下正对峙的武器。「哐当。」大砍刀掉落地面,一残破的身影飞奔向他的爱人。
理应由人负面情绪所催生的咒灵,理应没有思想。
“是遗留下的某种吗?”除此之外找不至第二理由。
男主人蹲下,手向后一掀,掀起不存在的燕尾,准备帮女主人拔出镶于地上的高跟鞋,手轻柔覆上。还未拔出,一道阴影遮盖二人,杰拿上咒灵的砍刀狠狠地跃上空中向二人打出重重一击。女主人手微微颤抖,身体僵硬地用手覆盖男主人的头,轻轻地摩擦。
谢谢。女主人口型微张,却未曾发出一音节。也不知到底是向谁说的。
祓除后,地上的灰烬也随风散去。
“有趣,实在有趣。”脸上墨镜置于手上把玩,眼神饶有兴致地打量眼前尚于熟睡的小孩子。手指弯曲轻轻敲打她的脑袋。
无论是咒力抑或六眼都在告诉自己眼前的是人类。可这人出场方式实在是惊悚又怪异,放于咒术界也是寥若晨星。
而且这小孩的长相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与自己也算是七分相像。一分:这人不如自己好看;一分:她是女孩;一分:这人年纪太小。
(以上仅为五条物不要脸的想法。实际是八分相像,无论是谁,只要旁人看至二人站于一起时,便会下意识认为其拥有血缘关系。)
五条悟非常不要脸地想。思考之际,手上敲打动作也未停,一下又一下。
便如命运的闹剧,睫毛轻颤,睁开眼睛。湛蓝如天空似梦幻眼眸皆入目中。五条悟与不知名的小孩子对上眼,如出一辙的眼睛,甚至无法挑出丝毫差距。
五条悟怔愣;五条悟惊讶;五条悟表情扭曲。
连忙移开视线,从那溺死人的空蓝眼眸脱离,回过神后脸上的笑意减少,充盈更为明显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