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事。”张启灵嘴唇翕动声音清冷，如同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冰。
吴斜冷静下来：“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语气执着，“我只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很满足了。可偏偏所有的人不告诉我为什么。”
“你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吴斜越说越气得浑身发抖，不甘心看向张启灵。
张启灵目光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上，眼神干净淡漠，有着不可察觉的痛苦：“我比你更了解。”
“对不起。”吴斜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看着张启灵，脸上带着后悔，“我知道你也很想记起以前的事情来。”
张启灵神色哀伤，语气淡然：“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
吴斜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反驳，定定注视着眼前的闷油瓶：“你如果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祁连祈灵，终于看向张启灵，忍不住开口：“我们都会发现，不仅是他，还有你帮助的人，都会记住你。”
祁连祈灵没有说谎，当他第一眼见到张启灵，就明白了某种特性上他们都一样，但是他知道自己和他是不同的。
他出于责任义务，高坐神坛冷漠待世，从不关心自己以外的俗世。
而张启灵是生于俗世，明明被凡尘干扰，却内心依然悲天悯人。
张启灵看着祁连祈灵，第一次出现片刻恍惚，眼前的人冷艳完美而不可高攀，是诡异的完美，是傲慢的孤寂。
但又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神性，这种矛盾性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当时在格尔木疗养院第一眼就看见到了。
祁连祈灵发现张启灵神色一瞬温柔，突然他抿唇一笑仿若冬日闪过的暖阳。
昆仑冰雪仿佛一瞬间化开，转瞬即逝，吴斜傻傻看着眼前的画面，那一刻连祁连祈灵也被惊艳到了。
等到张启灵转身离去，吴斜反应过来：“你至少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祁连祈灵揣着手，歪歪了头，好奇看着眼前一幕，像一只偷偷听八卦的大黑猫。张启灵顿住脚步。
吴斜看着张启灵背影，问道：“你在青铜门后面看到了什么？”
“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张启灵声音清凌凌，带着一股悲悯宽仁气息。
吴斜满脸困惑，脱口而出：“什么是终极啊？”
张启灵沉默好一会，转头来，认真看着他：“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又看了看祁连祈灵，拉了拉兜帽转身走了。
“其实你的问题早就是我的问题了。如果说西王母宫里有这一切的答案，那我必须跟你走下去。”吴斜忍不住追着张启灵，又默默停住脚步，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夜晚，祁连祈灵睡在帐篷里面，旁边是吴斜，本来他想一个人，结果吴斜用狗狗眼水汪汪看着他问：不是来保护他的吗，为什么不跟他一起睡…
祁连祈灵不太习惯跟别人待在狭小的空间里面，索性就对着帐篷顶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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