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的胸中积聚着怨气,犹如一股无法抑制的狂风,他的目光在宫尚角和上官浅之间游移,他们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让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他迈步走到众人聚集的中央,那双目中怒火燃烧,直直地盯着宫尚角和上官浅。
宫远徵你们不是想知道吗?那好,我就告诉你们,为什么姐姐会变得如此虚弱!那些所谓的医治根本无济于事!
洛浅浅(雪翎(宫远徵似乎要道出一切,她急切地想要阻止,但雪重子已先一步动作阻止了她,因为雪重子也想让事情公布于众)
宫远徵哥哥,你参加三域试炼留下的病根,为何突然痊愈了?难道真是我医治的吗?
宫尚角难道不是吗?
宫尚角一脸困惑,目光在宫远徵的脸上搜寻答案。
宫远徵是姐姐,是她的血,那能滋养万物、治愈百病、解救百毒的血,是她不断割伤自己,用鲜血炖制药膳给你,你的身体才得以康复!
宫远徵还有角宫中那些杜鹃花,是姐姐以自己的鲜血滋养了两个月,才换得四季常开的奇迹。
宫远徵她只想让你开心,想你能陪陪她,得到的却是你匆匆带回来的人,以及未经查证就将她当作无锋之人下毒的行为
这些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洛浅浅,震惊于她默默的付出。
宫远徵姐姐只想要哥哥的真心,她以为真心可以换得真心,却没想到,哥哥的眼中只有那个人。
明溪对这些早已知情,她走到床边坐下,轻柔地照顾着洛浅浅。
上官浅听闻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没想到这位柔弱的女子承受了如此之多。
宫远徵成亲那晚,哥哥你怎么做的?将姐姐一人留在房中,而你却转身去了思浅阁,让姐姐次日成为了宫门的笑柄,姐姐是那么好的人,你却让这无辜的女子受了这么多委屈
宫远徵你带回了上官浅,不顾姐姐的身体,直接提出和离,让她失去了家。哥哥,你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宫远徵上官浅中毒,你以为真是我的功劳?又是姐姐,偷偷去医馆割血,用在药材中。上官浅这才得以痊愈。否则,她怎会好好地站在这里?
上官浅(上官浅听后,心中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
宫远徵最重要的是,姐姐今日之所以如此虚弱,是因为她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上官浅,用一年的鲜血,换得上官浅的生还,否则,上官浅早已不在人世。
这个消息如同炸弹爆炸,让所有人都震惊得无法言语;其实宫尚角一开始就知道了洛浅浅在用自己的血液救治上官浅,众所周知他对血液敏感,一闻就知道,但那时他的心思全放在了上官浅身上,就没多想为何洛浅浅拒绝了却还是选择救治上官浅
宫尚角为什么,她不是拒绝了吗?
就算早已知道了是洛浅浅救治了上官浅,可还是疑惑,他的问题像是在向洛浅浅寻求答案。
宫远徵因为上官浅是姐姐的表姐,是孤山派的遗孤,姐姐的母亲就是上官浅母亲亲的妹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孤山血脉消逝。她认为自己只有三年寿命,为何不用这三年换取上官浅的一生!
正当其他人想要问出洛浅浅的血液可以救治自己的时候宫远徵像是猜到了一样紧接着就说了出来
宫远徵她的血可以救治所有人,却救治不了自己,自己明明只剩下三年的时间,却也要牺牲自己换取上官浅的一生,姐姐什么都替你着想,可你呢,你却那么欺负姐姐,让姐姐那样伤心
这番话让上官浅心中的震撼如被重锤击中,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洛浅浅,看着这位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子。
是她救了自己,自己的生命是洛浅浅用她的生命换来的。
宫尚角无言以对,只是愣愣地看着洛浅浅。
洛浅浅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坚定。
洛浅浅(雪翎角公子,我从未怪过你,我只恨自己。表姐很好,希望今后你能对她好一些。表姐从小失去父母,独自长大,不容易。她不叫上官浅,她叫孤清月,你记住,不要再叫错了!
上官浅走过去,坐在洛浅浅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上官浅我竟不知,这世上我还有亲人。我记得你,小时候你来孤山玩过。阿浅,对不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宫远徵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云为栀上前扶住他,将他带到一旁,宫远徵在云为栀的肩头尽情地哭泣。
洛浅浅(雪翎表姐,如果我早知道你和角公子如此相爱,我绝不会嫁入宫门。(说话已略显喘息)
宫紫商阿浅妹妹,你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你应该多为自己想想。
云为衫如果我们早点知道,就能多陪陪你。
洛浅浅(雪翎没事的,云姐姐,紫商姐姐,我已经很满足了,雪重子和远徵一直陪在我身边。如果让你们看到,你们会整天担忧,不如今天告诉你们,这样你们可以少些伤心。
雪公子总是考虑别人,何时才能为自己考虑!
洛浅浅(雪翎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们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最终,众人无法改变洛浅浅的决定,只能依言离去。
宫尚角回到角宫,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独自走到大门处,望着花圃中的杜鹃花出神。他曾见过洛浅浅浇花的情景,原以为她只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却没想到她只想让他开心。
宫远徵和云为栀回到房间,宫远徵的哭声充满了整个空间。
张艺凡阿徵,你已经让二哥哥知道了姐姐所做的一切,你做得很好,至少二哥哥会永远记住姐姐。
宫远徵我舍不得姐姐离开!(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宫紫商回到商宫,没有说话,只是走进实验室,拿起和洛浅浅一起制作的兔子灯,出神地看着。
云为衫则紧紧抱着宫子羽,哭了很久很久,他们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对洛浅浅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