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行之拎起余悸的书包,没好气地把小姑娘从书堆里拽了起来。
“干嘛啊?”
“送、你、回、家。”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哎哎哎?这就回去了吗?我也没来多久啊?”余悸伸手抓住门框,反抗。
“你还想待多久啊?”
“emm……”余悸歪了歪头,竟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董行之的这个问题。
可惜还没想超过两秒,她的“好表哥”直接抓住了校服的衣领,把余悸往后面拉离门框。
“那我跟同学告个别,这总行吧?”
余悸这次的大学男生宿舍半日游算是提前终止了。
……
……
回到家,余悸随意地应付几句朱颖向她提的关于“大学里的环境怎么样”这类的问题,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夏天的下午五点总是亮得很,就像是早上初日刚从地平线上升起一般,有股难以让人形容的朝气。
1314不在,余悸什么事情都只能靠自己。
她仰躺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的眼睛无神又生无可恋,书桌上摊开的白色封皮笔记本上只堪堪落了几笔。
做作业也得靠自己……
别的作业余悸都无所谓,但这个语文周记是无论如何都要写的——之前有一次她忘记带周记本回来,索性就没写,然后被她那个语文老师骂了整整两堂课。
笔记本最上方是半个小时前余悸才写上去的日期:
“2009年,六月三十日,周二,天气晴。”
思考良久,她重新拿起笔,一笔一划地接着写了下去:
“今天帮表哥一起搬学校,我感觉收获颇丰。
南芜大学很大,从远处看全是一排又一排认不出名字的树,近看也是一排又一排认不出名字的树,树下很凉快,倏尔会吹来一阵风,很热。
周围都是和我一样来帮家人搬东西的人,中央大道上时不时会传来陌生人之间不和谐的摩擦声,但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不礼貌的人只占少数,当然,要是那些少数的不礼貌的人都被你碰到了,就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了。
在去表哥宿舍的路上我碰到了同班同学,她的目的和目的地和我的相同,我们就顺路一起上去了。
南芜大学真是小气,宿舍里连个电梯都不给建,我的表哥也真是倒霉,宿舍总共六楼,他住五楼,也难为他为了不让我累着,赶在我来之前就把东西都搬好收拾好了。
这一天真是快乐而又美好的一天啊!”
……
……
小剧场:关于昵称。
桑稚刚认识余悸时……
由于“殷真如”这个名字是三个字的,而且里面的字也起得非常巧妙,所以不论是喊她“真如”还是“阿如”,都能够体现亲昵。
但桑稚的名字就不是这样了!
“要不……”余悸歪头想了想,手指轻轻点了点下巴,进入了思考状态。
“我就叫你阿稚,怎么样?”
听着好友口中的奇葩名字,桑稚额角微微抽动。
“不喜欢?那……稚稚?小稚?阿桑?小桑稚?”
在余悸想出更奇葩的昵称之前,桑稚无奈打断,“你还是叫我‘只只’吧。”
“zhi zhi?”
“‘只是’的‘只’,我爸妈都这么叫我,算是小名。”
“行!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