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
“快说来听听。”
“咱们曜师叔和晞师姐那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听说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一起上山修炼,曜师叔来了青山派而晞师姐则去了坪城派。”
云淡风轻,新生入门,各门派都是一片闹哄哄的,曜和晞手牵手随着梅长老上了山,那时曜七岁,晞八岁。
正所谓“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他们就是如此。
那年曜十六岁,晞刚及笄,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满脸春意,在柳树下互换信物,诉说情谊。
几年后晞拒绝担任坪城派掌门,向梅长老提出要下山闯荡江湖,长老不同意,晞与其大吵一架,惹得长老震怒,晞被关了禁闭。
曜在闻此消息后立即去的坪城派,他见到晞时心头一恸,平日里阳光开朗的女孩此时眼中蓄满泪水,颓唐地披散着长发。曜将女孩拥入怀中,一遍遍轻柔地抚慰着她。
曜他知道她有行侠江湖的追求,她也不止一次向他说起比起当掌门不如当女侠。但由于身份原因梅长老不同意她下山。但她每次讲她的理想时,她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他爱极了那个样子。
曜知道这时晞已经下定决心要启程了,他嘴上说着支持其实也有私心,他很矛盾,他希望他的女孩儿有梦想但又害怕她离开自己。江湖险恶,晞受伤了陷入危机时,他却无法知晓,不能保护她那该怎么办,花花世界迷人眼晞会不会变心。
安抚女孩睡下后,曜去了梅师父那。
梅长老此时非常的头疼,她养了这么多年孩子,当掌门培训,却说她从来都没想过当掌门,还说要下山。曜走了进来。梅长老看他来以为又是一个说客,本想不理。但看着他的焦虑的神情,梅长老觉得,或许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不想让晞离开。
便明知故问道,“你来是为何事?”
“梅长老,还请您与晞谈谈,让她下山吧。”
梅长老望着曜,冷笑了一声。
“你知道我们这为什么只收女弟子吗?”
曜被这一问问得愣了一下。
“因为这些可怜的孩子无路可去。她们有的是我从河边捡来的,有的是从人贩子手上就抢来的,有的是从青楼里赎出来的。她们的过往很悲惨,但她们的期望很强烈。”
“你或许会说每年很多父母挤破头都会送孩子来这修炼,但大多数送的都是男孩,女孩被禁锢在了闺房。我们下山去找她们,一个个破除她们身体和精神上的枷锁,带她们上山。这里就是给她们希望的地方,让她们丰满羽翼的地方。”
“我的身体每况愈下,至少需要闭关十年才能得到一点的恢复,这期间掌门之位不可空,而晞就会是这下任掌门人。”
“但这对晞不公平不是吗?其他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然而她却……”
“这是她的责任,她必须承担。而且她是最有能力且最适合……”
晞破门而入,“明明不是这样,别拿你所谓的责任压我。”
“晞……”曜上前拥住她,为她擦去眼泪。
“明明你知道的,通灵试的时候门派第一是仙良师姐,门派里最受大家敬戴的除了你便是她。每次你季修的时候都是她在管理门派。而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你能看她一眼。她不是也跟你说过,她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她想当掌门。你就是听懂了她的意思,那你为何不可考虑考虑她,却执意要把这个如此重要的位置传给并无此心的我呢。”
梅长老哑口无言。
“是因为我是你的孩子,对吧?”
“放肆”梅长老怒道。
“你说你很看重这个门派,但你却任人唯亲,血脉传承就如此重要。”
“回去反省,不到期限绝不放出。”
晞被一掌打入自省堂。
“晞!梅长老请息怒,这是还得……”
梅长老打断曜,“我乏了,请回吧。”
梅长老一挥袖便离开了。
自省堂内,晞将脑袋埋在双腿间,无声哭泣。“娘,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翌日,晞被门外的曜叫醒。
“曜。”
“嗯,我昨晚回去向我师父讲了情况,我也请求他劝劝梅长老了,你不必太过担心。这是你最爱的桃花饼和莲子羹,趁热吃。”
晞接过,靠着门坐下,曜就在门外靠着坐下陪着她。
“你昨晚太冲动了,又惹怒了梅长老。”
“嗯嗯,我知道了错了,我也反省过了,但是她一直阻止我下山,我也是有一点生气的嘛。”
“你这样冲动梅长老肯定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我见典籍看过了这样一句话“谁见过人蓄养凤凰呢?谁能束缚月光呢?”这小小的自省堂是关不住我的,我终会下山,踏上理想的征程。”
“曜。你……你支持我下山吗?”
曜抬头去看晞,看见她两眼亮晶晶,渴望他给她想要的答案。但曜低下了头。
“你有想过我吗?我已经收徒了,所以不能离开门派,不能陪你闯荡江湖。你若下山,那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说还会回来吗?”
“曜……”
“我不是想让你为我而留下,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
“曜,我们定亲吧。”
曜望着晞,“我以为你会怕婚姻成为你的束缚。”
“因为有曜在,我从来都没有怕的事。因为是曜所以我想和你定亲。曜,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少年耳朵烧了起来,“定亲这事还得你从自省堂出来再说。”
“曜,你耳朵红了诶。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呢。”
“闭嘴。”
“小梅呀,何事让你如此,血气都冲上来了,心火也这么旺。”青山派长老怀瑾长老坐在梅长老旁边说道。
“师兄,我知道你来这里干嘛,你不必再说了。”
“诶,此言差矣。我这是来给你排忧解难的。”
“师兄,不必了,其实我也想通了。仙良的确是最优人选,我想留住孩子而断她的理想。”
怀瑾长老欣慰地点了点头。
“还有师兄,能不能别再对我“点化”了,我和你同门这么多年,会不知道你的招数吗。”
“但不得不说,这招不是挺管用的吗。哈哈。”
“没有,这是我自己想通的。”
“孩子大了,终会有自己见解与心思,做父母的要学会尊重。更何况你还是她的师父呢。”
梅长老望向门外,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呢,然后呢。”
“后来,曜师叔和晞师姐在灵犀堂订婚了,但梅长老应该是还在气头上,就未出席,其他长老都在,怀瑾长老是见证人,还因这件喜事四大门派休沐了两天呢。可是三个月后,晞师姐就下山了。”
“不过啊,曜师叔每隔三个月便会下一次山,有时带弟子下山周游,但是最后就那些师哥回来了,他还要隔个几天回来,有时直接就说要下山闭关。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去找晞师姐了,因为有次有位师姐看到了师叔和师姐通信。我还听说其实他们在山下就成亲了,只是没说。哈哈”
“还有还有……”
“你们在讲什么呢”曜突然出现。
“没什么没什么。”钟静美和周然慌张地连连摇头,灰溜溜地跑了。
曜笑了笑,低头摸了摸双日链,“听听,又再讲我们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