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殊自认为自己不会说什漂亮的话来安慰人,但这这些都是他真心打下来的,因为他的的确确相信季少一的能力。不管在哪里,不管多少次,哪怕是天大挫折,都无法打败他,他都能重新站起来。
两天后的重庆江北国际机场,季少一拖着行李走出机场,拦了辆车报上地名。
打开手机屏幕上是他和乔殊的聊天界面。
寂寞的冷少:也许……回国吧。
不能殊:好,知道了。
不能殊: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乔殊是知道季少一高中辍学出国去做的练习生,在没有高中毕业证的情况下去找工作,堪比登天还难。
寂寞的冷少:嗯……回家看看我爸妈怎么说吧?毕竟我妹妹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之前二人聊天的时候也提起过李又珊眼疾的事情,其实……他们还隔着屏幕见过面。严谨来算,是乔殊单方面见过李又珊,毕竟小姑娘看不到,但是李又珊不是很在意,还夸乔殊声音听起来就是个帅哥的样子。
寂寞的冷少:可能会像我爸年轻时那样,组个乐队试试看,到时候还得劳烦殊殊子帮忙写写歌啦~。
不能殊:滚蛋,你自己就会写,那还用得着来找我帮你写。
不能殊:不过,我在重庆这边有认识几家酒吧需要驻唱的,还认识几个玩乐队,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来重庆找我。
于是,这就是季少一出现在重庆的原因。回国之后先回了趟家,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父母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理想来回奔波,心里既有欣慰也有心疼,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然后看着儿子拖着行李再次走出家门远行。
酒吧隔音不太行站在门口,里面驻唱歌手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季少一看着手机上乔殊曾经发过他驻唱酒吧的名字,抬头看了看酒吧亮着的IED大灯,确认无误后推开门走进去。
台上的人,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裤子,是很简单的穿搭,但某人却叛逆的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里面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舞台上的魅紫的灯光打在身上显得有些暧昧不清,半长的头发和身上带着的重金属感饰品为他周身的气质多添了一丝肆意的野性。
的夜市。
星星洒落在各处,月亮高高悬在天上看着底下的人吃宵夜,喝啤酒,打麻将,火红耀眼的LED大灯亮着一盏又一盏坐落在大街小巷里,铺满了整个城市,呈现出另一番星夜图。
“老板!我们烤串好了没得哦,搞快点撒
老板!我们这凯再要个凉粉!”
“碰!”
“杠上开花!哈哈哈哈我又赢了,给钱给钱!”
一条街过去,琳琅满目,全是各种各样的小吃。鉴于季少一还拖着一个大行李箱,于是两人决定,买一些吃的带回到乔殊的出租房里面解决宵夜。
“一个香酥鸡,两位凉面,两位凉粉……”乔殊还在想着要不要再买点别的什么,路过一个烧烤摊,炭烤的烟气袅袅上升。
很香,香到季少一没有办法拒绝。于是……二人打包了一百块钱的烧烤回去。
具后来,季少一为自己辩解,那个时候刚回国,在韩国为了保持身材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烧烤了,所以那次让他逮着机会了。
出租屋在地下,面积不大只能够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衣柜,唯一慰藉的是有独立的卫生间,虽然也是小小的只能塞一个人,采光不是很好,只有一个窗户,还是很小很小的那种。这个时候正值是夏天,南方的地下总是很潮的所以蚊虫也很多。形容这个屋子除了小,就是暗。
乔殊打开了房间里唯一的一盏灯,将桌子上散乱的散落的白纸随意整理下,收拾出一片空地放宵夜,白纸上面是一段涂涂改改依旧没有完成的歌词,季少一拿起来看了看,被划掉的有很多足矣反应创作者状态不佳。
乔殊洗完手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季少一再看他的稿纸,甩着湿湿的手把水珠往他脸上一弹,在人闭眼的功夫将稿纸抽回来,提醒他说“去洗手,准备吃宵夜。”然后和没事人一样坐下开始拆塑料袋上打的结。
季少一无奈笑了笑没说什么,听话的洗手去了。吃宵夜的时候,两人聊起天,话题就扯到今天晚上在酒吧点酒的那五个人。乔殊一开始负责听着,到后面听到江恪这个名字的时候,轻轻“啊——”了一声,像想起来了什么。等到季少一说完他才接着话口说“江恪他们也是搞乐队的,最近一直挺活跃的,来重庆是参加比赛来着。”
季少一有点好奇问什么比赛,乔殊掏出手机打开,找到个帖子点进去然后将手机转给季少一看。
上面标题写着:最具影响力乐队大赛
大致内容就是诚邀各国的乐队来重庆参加最具影响力乐队比赛。
时间,地点,以及一些参赛要求都在这个帖子里面。
有一条标红的要求:参赛演唱的歌,必须是本乐队自己原创的歌曲。
季少一看了看比赛时间,撇撇嘴,乔殊看了眼他,知道这人在可惜没能参加比赛,和他说:“这种私下比赛以后可能还会有,等以后你组织好乐队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参加。”
被人看穿季少一也无话挑了个串塞进嘴里,后来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他们那个乐队,有人能写歌吗?”看着都肚子没点墨的样子。
乔殊滑动着手机,翻看着消息,没抬头说:“就那个江恪会写,其他的不行。”
“人不可貌相。”
季少一见乔殊吃完后,重新把那张没完成的稿纸拿出来,随手找了只笔又开始涂涂改改,他将手上的串放回盘子里凑过去看,刚刚最末尾的几句话,又被划掉,重新写上几句。但是没看都觉得不对味,显然乔殊也发现这个问题,“啧”了一声,笔被丢出去。
门被人敲响,很短促仿佛是不小心碰到的一样,但乔殊还是警惕地扭头看向门口,吞了吞口水,在季少一奇怪地注视下慢慢向门走去,小心地爬在猫眼上看外面的情况。
外面什么人都没有,乔殊松了口气,转身的时候门发出了一声响,很轻很小的声音,像是动物的爪子啪门。想了一下,乔殊还是将门打开了点,看见了让门发出“响”的罪魁祸首。
一只……被装在纸箱里的布偶猫?
是谁丢他门口的?
小猫很乖也有点怕生,见来了人就缩回纸箱子里了。典型猫奴乔殊见不得这种小可怜在外面,于是抱了回去。
季少一坐在他刚刚的座位上,手上还拿着笔。见人回来了看过去“哟~殊殊子你这要成收容所了。”
纸箱被放下,布偶猫的身上干干净净的,不像是流浪猫的样子,乔殊拿出手机搜索这种情况的小猫能吃什么,季少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问“这小家伙怎么来的?”
乔殊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把视线转移回手机上的内容,说“丢我门口,看见可怜就捡回来。”
“乔大善人~”
听这个语调,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接着就听“在我找到安身之处前,能不能借住你家呢?房租我出一半!”
看着屋子里唯一的床,季少一摆摆手说没事他打地铺,乔殊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说可以来投靠自己的,但是说的却是毒汁四溢,“这张床挤得下三个成年人,再加个猫都不成问题况且这里没有对多余的被子给你打地铺”意思是,季少一可以和他一起睡床。
季少一当然知道其中含义,眯眼笑笑,转身去行李箱拿换洗衣服摇头晃脑地进了厕所。
乔殊看那只布偶猫从箱子里出来了看上去好像没有这么怕生了,于是,蹲下招了招手示意它过来,猫猫像是知道这是它“救命恩人”走回去蹭了蹭乔殊的手背。
毛茸茸的手感很舒服,乔殊顺了顺它的毛发将它抱起来,余光飘到桌上的稿纸,有几行的字迹和他不一样,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看着歌词,歌词上写着
“黑暗穿过我的骨骼,促使我长成现在的模样,时间是给与生命良药,拂过我千万次的狼狈。而我,终会生生不息。”
生生不息……
怀里的猫猫开始扑腾,打飞了稿纸,乔殊将它放在桌子上,点点它的头问“要不要叫你不息好了?”然后弯腰去捡地上的稿纸,小猫冲他叫一声开始给自己舔毛,乔殊当它同意了。
季少一出来的时候,见乔殊在打电话,又见猫猫窝在他行李箱里面于是走过去抓猫,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淌,白色的T恤上面被打湿。乔殊打完电话转头看见的就是猫被放在桌子上,面前的季少一整念叨着什么,走近了才听明白这是在“训”小孩
“大乔,我和你说,虽然我的行李箱是乱了点,但是你不能把它当成你的窝,知道吗?”见猫猫不理他,而是转移视线“过两天我去给你买个窝 行吗?大乔小公主?”
大乔?
“什么时候取的这个名字?”乔殊听不下去,伸手去解救女儿。
“刚刚想的,毕竟是你捡的 ,和你姓。”季少一一脸“快夸这名字好”的笑容。
乔殊笑的勉强,点了点头抱着……大乔放回到纸箱里。刚刚放进去,小家伙就迫不及待的又想爬出来,乔殊蹲在纸箱前把小家伙伸出来的两个爪爪从纸箱边缘放下去,但是怎么也拦不住它想跑出来的心。
一旁擦头发的季少一看着提议说“要不就让它上床睡呗?你之前不是说这张床能容得下三个成年人外加一只猫吗?”
于是当晚,床上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外加一只猫安详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