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旁边的太监恶狠狠的叫道。一群人提刀破门而入,院中空荡荡,不见人影,连一个奴仆也没有。
路澹破口大骂一声,吼道,“他妈的给老子玩空城?找不到人,就把这砸了烧了!”
“老子看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躲的了十五!”说着一把砍下门上的铜狮子。
看着楼下乱糟糟砸东西的人,陆沉熹轻叹一声,随即绑上包袱,握紧剑,小心翼翼的翻过阁楼的暗道,来到屋顶。
回头看着自己被乱砍乱砸的院子,心疼不已。
忍不住骂道:“畜牲,你砸的那个花瓶够买两个你了!”
不过现在不是墨迹的时候,陆沉熹颠了颠自己的包袱,响起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好东西都在里面了。
陆沉熹嘴角上扬,扯开几包淡粉色粉末倒在墙角,翻身离去。
粉末被风吹的纷纷扬扬,混在空气中,淡淡的花香,煞是好闻。
陆沉熹把自己乔装打扮一番,混杂在来往的北漠商贩中,他们人高马大,负责检查的看门狗不敢找麻烦。
如他所料,跟着他们,很轻松就出了城。
也是赶巧,今日值班的看门狗,正好跟路澹那队人换班。所以封锁城门,严查他这个通缉犯的军令来的迟些。不然,怕是又得费些力气。
陆沉熹跟在商队尾巴后,远远看着守门的卫兵正后知后觉的慌张拦住城门,嗤笑一声。
正值夏日,天气炎热,日头也越来越烈。跟着商队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已经看不见城门,陆沉熹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步子渐渐慢下来。
正准备脱身,却突然被一只手擒住。反头一看,一个身着北漠服饰,绑着辫子,留着胡子的男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达拉(北漠语中对陌生人的客气称呼,可以理解为小兄弟的意思)”男人矮下身端详着他,“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啊,啊,我路过的,跟错队伍了,你说这人多是吧,走着走着就冲散了。我现在正要,回去找他们。”陆沉熹有点紧张,但没有顺他的话说,这样能给自己留点回转的余地。
那人继续问道:“那小兄弟是干什么的?贩丝?。”
你特么管我是干什么的,废话真多!陆沉熹心想着。
但是嘴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回应对方说道:“唉,我就是一打杂的。我哪知道他们卖的什么,那一车两车的。”
那人正欲开口再问,陆沉熹立马抢先说道:“我这也该赶紧回去了,要不时候没见着人,回去又有的受了。告辞,告辞。”说完正要开溜,就被人拽住,此时的他们已在队伍末尾。
男人笑着说道:“小兄弟,打杂的有这么多金银细软?”说着强行把他的包袱从背上拽下,来在手里掂了掂。里面的金银珠钗发出杂乱清脆的响声。陆沉熹反手就要去抢,被那人敏捷的躲过。
“哎,小兄弟,别急嘛 。我知道你是混进来的。估计是什么城里的通缉犯吧?”说着贱兮兮笑看着他。陆沉熹立马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男人说道:“我也不要你多,我不识货,你呢,给我从这里面选一个最值钱的。”
陆沉熹警惕的看了看前面,忙着赶路的人,放慢脚步压低声音怒道:“你趁火打劫?”
“不舍得?也行。我把你交到城里,应该也能得不少赏钱吧?”说着作势把包袱还给对方。
陆沉熹立马说道:“哎哎,别别别!”对方挑了挑眉。陆沉熹咬牙切齿的说道:“舍得,舍得。”
对方摊开包袱,示意陆沉熹挑一个最值钱的。陆沉熹看了看对方,皱着眉头心想:“算了,就当是花钱消灾。最值钱的罢了,我还有那么多呢。况且他又不识货。随便拿一个给他得了。”
“快点儿,队伍都走远了。”男人催促道。
闻言,陆沉熹抬头望了望丝毫没发现他们掉队的队伍,就像他当时混进去那样,毫无察觉有人多了还是少了。
妈的,几十个人一个队伍,他眼睛怎么这么尖!真是倒了霉了。
男人催促着他赶紧挑,于是,他一脸不爽的从一堆金银珠宝了里顺手随便拿了一个,说道:“喏,就这个。”
对方半信半疑,问道:“你确定?”
陆沉熹:“确定。”
“好。”对方收起包袱,塞到怀里转身就朝着队伍走去。边走边说道:“那个你自己留着,后会无期。”
陆沉熹捏着金钗,呆在原地,:“啊,啊?”
反应过来后立马大骂着问候对方老祖宗。
一个人发泄完了,有些累,靠着旁边的树坐下来歇息。太阳正不加掩饰地高悬在空中,他现在身上很燥热。
解下挂在腰间的葫芦,喝了口水,摸了摸贴身的物件。
还好,还好没放到一起。
陆沉熹长舒一口气,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钗子,苦笑。靠着树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赶路,他得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能栖身的地方,但不能是客栈,这半个月还得先避避风头。
他得赶去裕安城,那里有他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