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会碰巧知道门在哪儿吧?”
阮澜烛原本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问,可是看到三胞胎拒绝回答,他知道他猜对了,她们知道门的位置。
陈轻辞能感觉到三胞胎对她比较特殊,想试试自己能不能问出来,但她刚一动作,就看到门打开了一条缝。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就不再动,继续靠着谭枣枣,谭枣枣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以为是普通的动一动。
阮澜烛:“本来呢,我是想咱们合作的,你们告诉我们门在哪儿,我们帮你把他除掉,带你们出去,现在看来……”
三胞胎被他说动,“我们知道!”
“出去的门就在那里。”小一指向一个角落。
陈轻辞几人看过去,在他们身后楼梯抵达的地方有一扇门。
阮澜烛:“你说那个杂货间?”
小一:“嗯,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他不让我们离开太久。”
陈轻辞几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由自主笑了,没想到他们随意选的地方就有他们要找的门。
凌久时去开门,阮澜烛向她们道谢:“谢谢,下次再约。”
等三胞胎离开,凌久时关上门,跟上已经往杂货间去的陈轻辞三人。
阮澜烛拿出之前要用来开门却没用成的发夹,对着锁孔捅了几下,就听到清脆的“咔哒”声。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堆放着一些物品。
他们走进去看了看,在一面墙上看到门的边,阮澜烛和凌久时上手将堵在门前的杂物清开,露出了完整的门。
阮澜烛:“看来她们没骗咱们,门就在这里。”
凌久时:“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
靠着门的陈轻辞看向下面那扇门,“这还用我们说,他们早就听到了。”
阮澜烛笑了一下,扬声:“田燕,钟诚简,进来吧。”
陈轻辞和谭枣枣往里面走,跟阮澜烛和凌久时站在一起。
躲在外面那扇门的两人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
不过唐瑶瑶还是稳了稳神,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外面?”
这问题问的很蠢,之前他们两个就一直在盯着他们,现在又怎么可能不在?
唐瑶瑶看到陈轻辞眼中的鄙视,又加上之前就看她不爽,当即就“就你这样一个靠男人过门的婊子,还敢鄙视我?你哪来的脸啊?”
被说的陈轻辞还没有什么反应,阮澜烛就先变了脸,“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是你找到门,还是说你钥匙找到了?”
有阮澜烛出气,本就没什么气的陈轻辞也就没说什么,只是鄙视的眼神更加无遮掩了。
唐瑶瑶对着陈轻辞有底气,但对上阮澜烛就不行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很强,连门神都没能把他怎么样,她又怎么可能赢得了他?
气氛一时僵住,凌久时站出来缓解气氛,“禁忌条件已经很明确了,鸡蛋碎了,男巫就会杀人,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鸡蛋。”
谭枣枣:“那钥匙会在哪里啊?”
“还能在哪,男巫那里呗。”唐瑶瑶白了她一眼,她惹不起池清,还能惹不起这个许晓橙吗?
的确,他们已经把这栋楼翻了好几遍了,钥匙只可能在男巫那里,但要拿到钥匙就必须直面男巫。
而男巫的能力,张星火已经验证了,他是不死的,至少常规手段是不行的。
这个结论让脾气暴躁的钟诚简直接炸了,边骂边踹路边物品地离开。
“呵,这就是你的新搭档?”语气嘲讽,阮澜烛试抓住机会就挤兑唐瑶瑶。
唐瑶瑶沉默不语,她能有什么办法,就剩他能结盟了,不然她能看上他?
——
陈轻辞四人回到房间时,时钟现在显示的是快两点,还有时间休息。
凌久时和谭枣枣躺回自己的位置睡觉,陈轻辞也准备躺下,却被阮澜烛拉住了,“我想睡这边。”
陈轻辞不明白睡哪边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是换了位置,可当她躺下的时候,看到床头的洞,想起了当时的情况。
那根长钉分明是冲她来的,门神不可能认错目标。
她又掏出自己的鸡蛋,之前没注意,现在她才发现,鸡蛋颜色不对,而这颗鸡蛋经过阮澜烛的手,所以……
陈轻辞看向阮澜烛,语气十分笃定,“这是你的鸡蛋。”看他还在装,“我的鸡蛋要白一点。”
“唉~,”阮澜烛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坐起身,“本来想把鸡蛋换了,他就能冲我来,没想到还一直盯着你,真是伤脑筋。”
“所以男巫追杀的对象是小辞。”还没睡着的凌久时坐起身看向他们。
陈轻辞将鸡蛋递给阮澜烛,“我不需要你来替我挡。”
“好吧。”阮澜烛将鸡蛋换回来,但他并没有将鸡蛋收好,反而——
“啪!”
原本要躺下的陈轻辞猛地起身看向阮澜烛,“你疯了!”
阮澜烛假模假样惊呼,“哎呀,手滑了,”好像真的一时失手一样,还一脸痛惜地说,“吃了多好啊,可惜了。”
凌久时被阮澜烛出人意料的操作惊得张大了嘴,感受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他果断倒下,“我睡着了,我刚刚在说梦话。”
谭枣枣:凌凌哥,你学学我,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知道。
房间里静悄悄的,谭枣枣睡死了,偶尔说说梦话,凌久时紧闭双眼装睡。
鸡蛋碎了,阮澜烛会成为男巫的新目标,她知道,这是在帮她分担追杀压力,可是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陈轻辞看着阮澜烛,像是在看一道难以理解的数学题。
被门神盯上意味着已经一条腿踏进棺材里,就看另一条腿什么时候落进去了。
她只见过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了别人不要命的,这个别人还是她。
如果说第一扇门他拉着她一起逃命,是没有触发禁忌条件,是举手之劳,那现在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是说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吗?”他记得她那次救他时是这样说的,“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陈轻辞也想起那晚的事,这确实是她说过的话,可是虽然这样说,可真的能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不顾自己命的人能有几人?
阮澜烛:“再说了,”
陈轻辞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可心里隐隐有着失落。
阮澜烛:“我作为黑曜石的老大、话事人、过门界的传说,当然有义务保证自己人的安全,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陈轻辞:“那看来我当初选择加入黑曜石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阮澜烛:“当然,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陈轻辞看着地上的碎鸡蛋,“也不知道今晚男巫还会不会来杀我们?”
装睡的凌久时不装睡了,“安全起见,我们轮流守夜吧。”
听到他的声音,陈轻辞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没睡。
看出她表情的凌久时:……我就不该出这个声。
“好,那我先守吧。”陈轻辞觉得自己是睡不着了,正好守夜,顺便好好想想。
凌久时:“行,那我下一个,小辞记得叫我。”
陈轻辞点头,“嗯,你们睡吧。”
灯再次关上,满室都是轻浅的呼吸,没人知道这一夜陈轻辞究竟想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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