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语气,你也是个老人了,我要是全知全能,早就拿着钥匙过关走人了,还跟你在这废话。”阮澜烛一反之前随意随和,态度强硬起来,看向这两个明显是一伙的两人,“倒是你俩。”
熊漆心里知道阮澜烛说的是他和小柯,但面上还是装作没听懂,“谁俩?”
阮澜烛不再装看不见他们之间的熟稔,直接点明,“你跟小柯啊,你们一唱一和,有什么目的?”
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小柯一秒不带犹豫地反驳:“你们三个刚认识就能组队,我们怎么就不能组队了?”
熊漆:“我们在门外认识的,门内彼此照应有错吗?”
“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吧,”陈轻辞加入这场充满火药味的谈话,“你们两个是情侣吧?”
熊漆和小柯一愣,他们自认为没有什么很亲密的行为,没想到有人会注意到。
不过就是被猜到也无所谓,这又不会透露他们现实中的身份,只是要小心些,不要被抓住成为威胁对方的筹码。
所以两人很快又恢复镇定,坐姿也更靠近彼此了。
阮澜烛意味不明地重复一遍,“情侣啊,难怪…”他偏头看向 陈轻辞,“小辞妹妹真聪明。”
陈轻辞乖巧一笑,“是阮姐姐教得好。”
熊漆&小柯:嘛呢,吵架谈判呢,能不能认真点?
看到这样熟悉的对话方式,凌久时才敢认这是他认识的陈轻辞和阮白洁,刚刚那快一点就炸的场面,实在吓人,突然强硬起来的两人让他感觉陌生。
凌久时小声询问坐在中间的陈轻辞,“你们怎么突然强硬起来了?”
陈轻辞先是看了阮澜烛一样,然后才跟凌久时小声解释,“现在这个情况必须强硬,不然会被当炮灰的。”
“炮灰?”凌久时不明白。
“是啊,炮灰,之前能合作共赢是因为大家目标相同,现在嘛,”陈轻辞扫视一圈,“只要弱势一点,谁知道会不会被推出去保命?”
“小辞妹妹说的没错,怪物已经吃了六个人了,也许吃饱了,也许还饿着。”阮澜烛趴在陈轻辞身上,像是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一样。
陈轻辞被陌生气息笼罩,浑身不自在,背部对她来说是很特殊的地方,因为看不见,感觉不安全,所以从不让人靠近,而现在……
陈轻辞只是觉得不习惯,却没有觉得危险,这个认知让她心惊,‘自己已经这么信任她了吗?’
“也许再死一个人,怪物就吃饱了,死一个,救大家,你怎么选?”阮澜烛盯着凌久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问题问的是什么。
凌久时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我,我不知道。”他迫切地需要转移目标,“小辞,你呢?你怎么选?”
“我?”陈轻辞面上意外怎么突然问她了,心里却是……
|???:“小辞,这是你的使命。”|
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陈轻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大概明白,她没有选择。
蓦然,她笑了一下,“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阮澜烛和凌久时很意外,不过阮澜烛比凌久时多了一份疑惑。
这话说得悲凉,不像是陈轻辞这样看起来是被宠着长大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
陈轻辞眨了眨眼睛,扬起乖巧的笑容,“你们不要多想,我只是说我没有替那个人选择的权利。”
阮澜烛和凌久时像是接受了她的解释,不过是不是真的接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边气氛不太好,另一边就更不好了,
程文三次近距离面对女怪杀人,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盯着自己手里的水发神,可看着看着,他好像又看到那个女怪了,眼睛瞬间瞪大,往旁边看去。
王潇依插入不了老手之间的对话,她只能安静听着,完全没发现旁边的程文已经产生幻觉,将她当成了女怪。
以至于半夜惊醒,看到程文拿着菜刀站在她床边时,王潇依魂都吓飞了,惊慌失措的她趁程文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跑出门外。
王潇依目标明确,直冲陈轻辞他们这间房而去,因为她知道,这群人中,只有陈轻辞和凌久时可能会救她。
所幸王潇依赌对了,因为噩梦醒来的凌久时开了房门,王潇依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钻进房间,关门上锁。
听到急促又猛烈的敲门声,陈轻辞立刻醒了,等她坐起身就看到凌久时开了门。
开门的凌久时还懵逼着没搞清楚情况呢,就被精神失常的程文吓得彻底清醒了。
“凌久时,她不是人,别被她骗了,开门!”
程文眼中的癫狂偏执浓重得吓人,让凌久时不得不担心如果开了门会不会连自己也会出事。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阮澜烛被吵醒,火气重得很,扰人清梦,着实可恶。
阮澜烛掀开被子,径直往门口走去,拉开门冲程文吼道:“滚!别打扰我睡觉!”
程文看到阮澜烛狠厉的眼神,周身的煞气,即便是个女生,他也怕了,虽然不甘心没能杀了王潇依,还是走了。
人走了,困意也没了,阮澜烛现在睡不着,就想着找找线索。
“昨天晚上那个女怪,是不是一直指着那个窗户?”阮澜烛指着窗户问凌久时和陈轻辞。
看到两人点头肯定,他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往外看,看到的是院里的那口井。
这或许是提示,怀揣着这个想法,阮澜烛离开了房间。
陈轻辞看凌久时在给王潇依包扎,又看了看离开的阮澜烛,“凌凌哥,我去看看阮姐姐出去要干什么。”
“啊,好,你们小心点。”凌久时看向陈轻辞叮嘱。
走到门口的陈轻辞挥挥手,“知道啦。”快步往楼下去。
阮澜烛站在井边,原本他是想下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但没有机会,女怪守在井里,她的头发缠住了阮澜烛的腿。
陈轻辞走出来就看到阮澜烛一直低着头,“阮姐姐,你是发现什…”声音戛然而止,看到阮澜烛腿上的头发,慌乱取代了好奇。
阮澜烛听到动静,怕她忘了禁忌条件,“别靠近我。”
陈轻辞并没有慌乱得不知所措,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阮姐姐,你坚持住,我很快回来。”
转身往屋内跑去,再出来时,陈轻辞手里多了一个火把,她举着火把向阮澜烛冲去。
阮澜烛看她过来,忙大声喊道:“别过来!”女声险些维持不住。
陈轻辞就像没听见一样,大跨步跑到阮澜烛身边,“准备,”将火把扔进井里,“跑!”
火把照亮井,女怪怕被烧,迅速松开阮澜烛躲开火把。
陈轻辞趁机拉住阮澜烛跑,就像昨晚阮澜烛拉着她跑一样。
阮澜烛看着陈轻辞的背影,顺从的随着她的力道往前跑,月光在飞扬的头发上跳动,他的眼里只有这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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