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张函瑞松口气,从张女士的口里又蹦出来个“但是”,张函瑞还没完全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瑞瑞,你的信息素太特殊了,准确来说,是你的信息素基因序列太特殊了,所以原本在三年前就该分化的你硬是到现在才分化。所以一般的信息素抑制不住你的...”
……没说完,但是张函瑞能懂。
“靠!”张函瑞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他宁可不要这么特殊的信息素,苍天弄人啊。
正当他自暴自弃的时候,医生走了进来,叫走了左奇函。
张函瑞才不会管左奇函出了啥事呢,他现在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哪儿来的闲心思管左千的事。他躺了下来,闭着眼睛,显然是想要自己静静,大人们看见他这样,也都识趣的走出了病房,给他留下了一个私人空间和时间来消化这个事。
而这边被医生叫出来的左奇函,被带到了信息素基因检测库。
左奇函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聪明如他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果不其然,医生让他做个信息素匹配和信息素基因序列检查。
左奇函很是配合,在得知张函瑞腺体发育不完全的时候,他就后悔自己咬了一口,他知道腺体发育不完全对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的信息素对张函瑞有用的话……
看着针头缓缓插入皮肤,左奇函阖上了眸子,脑海里不断浮现自己标记张函瑞时的场景。
等回过神来,血液样本已经采集好了,被迅速的送往血液检测科,而此刻,正要采集腺体上的信息素。
处于易感期中的alpha本就警惕到极致,此时脆弱的腺体暴露在针管下左奇函更是全身紧绷,抑制着内心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但是他的表情仍旧没有丝毫变化,医生没有察觉到眼前的alpha有多危险,看他一动不动的乖乖坐在那儿等待信息素采集,还是忍不住开口。
“信息素采集比血液采集疼很多,你忍着点。”
左奇函闻言,淡淡颔首,示意医生开始。
针扎进脆弱的腺体,缓缓的带出一小管白色的液体,那就是信息素。
从针头进入到取出后止血按压,左奇函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的医生啧啧称奇。
笑着拍了拍左奇函的肩膀,夸奖道:“小伙子可以啊,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厉害的alpha,之前那些不是被疼哭了就是疼的直叫唤。”
左奇函除了嘴唇比之前更苍白一点之外没有别的变化,此刻听见医生对他的夸奖也只是淡淡点头当做应了。
“行了你回去照顾那个omega吧,两个小时后过来我这儿拿报告。”
知道眼前这个alpha正处在易感期,医生也不想和他唠太久嗑,他现在得到了高级alpha的信息素和高级omega的信息素,正兴奋着想立马投身进入研究中呢,随便打发了两句左奇函就宝贝似的抱着刚得来的信息素往后面的检测台走去左奇函盯着医生有些欢快的背影,若有所思,想到病房里的某个人,眸中闪过一丝歉意,转身就往病房走去。
还没走到,就远远看着病房外站着的一堆人,显然是刚才那群还在讨论怎么把张函瑞分化为omega的事告诉正主的一群家长们。
他们在病房外焦急的踱步,却没一个人敢走进病房。
明明他走的时候这群人还在病房里陪着张函瑞的,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在病房外站着?
心下正疑惑,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路过门口时看见床上的一坨,心下了然。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守着。”
闻言,慕景曜皱起了眉,似乎是想到了目前左奇函还处在易感期,和一个结合热的omega放在一起会不安全,正想开口拒绝,就被左奇函看出来了他在担心什么。
“我标记了他,他现在也不太想离开我的信息素。”左奇函承认,他确实是个恶劣的alpha。
想独占张函瑞。
想到事实确实如此,慕景曜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点头拉着张女士想要先离开。
“那,奇奇,我们家瑞瑞就麻烦你了。”茅雪,也就是张女士,一脸不放心的对着左奇函嘱托。左奇函也没有觉得不耐烦,耐心的点头。
茅雪一步三回头,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缝看见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张函瑞,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离开了医院。也不是她做母亲的太过于放心,是她知道自己就算留下来也帮不了自己儿子什么忙,还反而会让儿子伪装情绪从而让自己不担心。
所以还不如留点空间让张函瑞自己消化消化,再加上从小左奇函在两家父母忙着出差做生意时就没少帮忙带过张函瑞,也算是放心。
茅雪最后深深的往病房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内心祈祷着能有什么奇迹解决掉他信息素基因序列问题,他儿子张函瑞从小就怕疼,两家人都知道。
她不敢去想如果没有合适的抑制剂张函瑞会怎么样,逃似的快步离开了医院,慕景曜差点跟不上茅雪的脚步。
这边的左奇函不知道茅雪一出医院就掉眼泪,而自己的omega爸爸慕景曜被吓傻了连忙给张父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他此刻不想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他只想去看看张函瑞现在怎么样。
“瑞瑞。”
左奇函走到床边,抬手拍了拍鼓起的一坨被子,“出来,别憋着。”
张函瑞任由左奇函扯下他的被子,眼睛里水汽弥漫,小声的抽噎,像小时候一样对左奇函充满着依赖,轻声的唤着张左奇函:“左千,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