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啊,魂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如此璀璨耀人的地方,连家主事的药房都没有。”段秋羽搀扶着夜追魂,缓缓向一家客栈迈去。至于早晨的那一家客栈,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残局满院。
月影寒颤,小鸟一将脸埋在柳树当前,柳树像恶魔的双爪摇摆,静静的搭在一块碎裂的青石上。突然一声鸦豪划破长空,失去生机的冰湖动了一下,寒风在树梢游走,啸啸嘶鸣,两人敲响了城北的一家客栈。
“没有药房的话,那你来给我看伤。”
“啊?!”
“得了,你背我几天就好了,先去这间客栈吧,尽量不要发出惊扰,免得又把那群人招过来,早上那边客栈就够惨的了,我们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明白了!”
漆黑的木门被推开,吱吱的作响,差点又被寒气逼了回去。一束可以忽略的微光从门缝中吐出,这家店小二睡意蒙蒙的裹着被子探了出来,不时哈了一口气。
“住店的?二楼最右边那间房没人,有事明天找我啊。”
两人走进了店内,店小二又趴在柜台上睡着了,那扇门随即急忙的退上了。月影在青石上面反映出来,城北,也就是两人的入城口,一阵马蹄声低沉的嘶吼着过来。
两人找到了房间,夜追魂搀扶着点燃了草灯,微弱的灯火只能努力的在风中坚持着,只能照清两人的脸,而且忽隐忽现。
段秋羽开了窗,一阵寒气撞了进来,在草灯熄灭的最后一刻终于将窗户关上了。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借月光看看这里的环境,但我也不知道这里的窗口被这向阴爪一般的树枝罩了一大半,那个白的像雪一样的月亮,仅仅都只能照亮它自己和周围的一点点而已。”
“睡觉吧,如果你能睡得着的话,不过这里还倒是很整洁。”夜追魂伏在椅子上坐着。
”好吧,要不……我先给你弄盆热水来洗洗?”段秋羽小心翼翼的问道。
“多弄点,你自己也洗洗,动静别弄得太大。”夜追魂歪着脑袋,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段秋羽。
“好,好。”随即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个木盆,段秋羽用衣袖揩了揩里面,将里面的灰尘吹散,双手托着木盆走向门口。
“哐当当。”手刚伸到把手上,听见外面有响动,吓得手又缩了回来。
楼下柜台处隐隐约约的传出声。
“说,他们在哪里?”
“老,老爷,我错了。”
似乎又听到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响声,段秋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问你话呢?那两个人在哪?”
段秋羽心中一惊,将木盆快速的抵在门上,在房内寻找可以御敌的武器。
“他们就在那个,那个,啊,对对,就在那个二楼的最右边,老爷,你别发怒,我,我这就带你去。”
似乎被踢了一脚“去你大爷,去!滚回去!”
四都又安静的下来,夜追魂示意段秋羽靠过来,随后轻轻的掩住了草灯火。
死寂一般的可怕,像在深渊一样,两人连呼吸声都听得见了,双手死死的抓住对方的衣袖,等待着所谓的突如其来,无数只阴寒的爪子爬满了他们的肩,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暗到看不见,但依然死死的盯着门的那个方向。窗外的几片叶子飘到两人的头上,段秋羽立马轻轻的摘下扔在地上,如果突然出现一丝光明,那么光明中可能站着一位手提长剑的黑影。
突然出现了脚步声,两人心中一惊,似乎要把这一扇薄薄的木门盯穿了一般,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着,空灵一般的越来越大,逐渐从楼梯间转移到了二楼走廊,脚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沉重而有力,仿佛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威胁,让人的心跳瞬间加速。这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如同死亡的节拍器,不断敲击着两人的心灵。它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氛围,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绝望,仿佛死神钟声敲响,将两人拉入深渊与恐惧。
脚步声在门外站住,似乎透过这一层门,门外有一张诡异的笑脸。
哐啷一声,在黑暗的月月中显得格外的响,越来越多的光线溜了进来,一个不知道手上拿着什么的人闯了进来。
“啊!” 段秋羽尖叫了一声,在地上胡乱的摸着,寻找可以当做御敌的武器,寻找他的生命的力量。
“不好意思啊,打扰了,我是这里的老板。”那人温柔的说,随即探出一盏灯。
夜追魂随即撤了掩在一间的草灯,随着那人的灯探了进来,火红的光亮正在墙上由下到上的不断蔓延,整个房间像是施法了一般瞬间骤亮,桌椅茶具的轮廓渐渐的显示出来。
段秋羽丢掉了手中的半截扫把。“对不起,我有点那个……激动了,因为我们早上发生了件事……”
“哦?”老板微笑着坐下,在手上提着的茶壶搁在桌上。“招待不周,又无意惊扰了两位,算我的不是。”
“没有,我们的错。”夜追魂尴尬的笑了。
段秋羽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急切的问道:“老板,可否向你打听一件事?这里是否有治伤的郎中?”
老板微微的笑了。他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他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怎么,两位身上带着伤?”
段秋羽说的越来越快。“对呀对呀。不是普通的伤,我们这是剑伤,我的朋友……呃,好兄弟伤的很重,你看他。”看见被自己刺伤的地方,夜追魂腰部的伤口出的血将四处的衣布都深深的进成了黑红色,段秋羽尴尬而又伤心的低下了头。
这位老人突然起身,走到窗前,月光照在他的单白长发上,突然变得神秘莫测,对着窗外抬头看了好一会,又转头看看两人其余的伤口,迎着寒风说到:“仙界兵器所伤的伤口,凡间几乎没有药能治愈,你可以看到被仙界兵器所伤的伤口都在隐隐的发光。”
段秋羽立马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伤口。“真,真的啊!对了,老板,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
那么老人立刻趴在窗前环顾四周,像是在警惕什么未知的恐惧,随即锁上窗户,熄灭了自己的灯火,将剩下的光源交给了桌上的那根灯,随即严肃的走了过来。
气氛变得惊悚与紧张,老人不知道在腰间拿出了什么,随即两人听到了拆开东西的响声。
“过来。“老人严肃的说,“给你们看看这个东西。”
朦胧的灯火下,一件金属制品被吊了起来。
”因为我有同样的伤口!”
与此同时,早晨那家已经支离破碎的客栈,店小二正在收拾残局。
一身黑影在不远处出现,一只黑马在桥上飞奔而来,店小二心中一惊,马蹄声越来越大,店小二慌忙的抬头一看,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的双眼睁不开。
待看清楚了,一位老者的画像摆在自己的面前,画卷上方的红宝石发的强烈而又惊悚的红光。
身前的六七个人骑着黑马,黑马和马上的那些人像地狱中走出来的一般,黑白相处,既有黑暗的深暗,又有雪白的渗人,两者混在一起立马变得阴森恐怖。
这些马的眼白正好相反,都是像阴间的一样黑暗的,瞳孔像正在流血的红色。店小二差点被吓晕了过去,手中的名字碎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这个群人。
“见过这个人吗?”空灵而又阴森的声音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
“见……见过,就…就在城北…那家未命名的客栈。”双眼瞪着,脸色变得惨白。
骑在马上的那群人身穿黑袍,帽下一片黑暗,像是幽灵一般,露出阴森的白骨手爪,抽出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长剑,小二正要尖叫,胸腔已经被长剑贯穿了,眼睁睁的叫不出声音,随即长剑被抽出,店小二毫无血色的倒在了血泊当中,雪花般的银子被雪浸红,这群人向城北极速驰去,消失在了月下的黑暗之中。
城北命名客栈。
“芬山的人吧,我也是逃出来的,只不过我是潜洪的人。”
夜追魂也被震惊了“前……辈也是逃出来的。”
段秋羽已经瘫倒在地上了,上气不接下气,震惊的看着老者,一丝月光偷偷的照在他的脸上。
“不错”提起了手上的物件,“这就是……。”
突然 ,老者似乎感到了什么,立马警觉起来,两人吓了一跳,那群黑衣人的马蹄声已经渐渐的朝向城北的这间客栈了。
“是信物的使者来了,快跟我走,等一下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全部的毫无保留的跟你们说完的。”随后急忙的踹开门,抓起两人的事物向楼下走去,并向店小二嘱咐了一声。
“什么?什么使者?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段秋羽今天已经被搞得魂飞魄散,身子像要散架一般被老者和夜追魂拖着。
黑袍的使者骑着黑暗的高头大马已经立在了店前,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青石地砖上被雪月照的反射出刺眼的白光,黑袍使者的轮廓若隐若现,空中的月亮也偷偷的拉起一层黑云盖住自己。
老者带着两人进了一间隐蔽的房间,将那里面的一片废墟掰开,露出一个密室,两人惊愕不已。
“快走,我这里下了埋伏的,边逃我边告诉你们。
黑袍使者的手无声又沉重的放在了锁上,青铜锁瞬间被腐蚀。
随即,老人带着两人进入地道,地道口的铁盖被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