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普寨位于北部,偏西北地区,和邻城边界线相近,霖普寨地势险要,位于东马山顶,树木众多,丛林茂盛,山多水深,易守难攻,基本没有任何路能直达霖普寨。
霖着寨里住着一群持枪的团伙,以走私军火为生,个个出手狠辣,视人命为草芥,寨子外围山下,堆积着许多的尸体,底层早已化为枯骨,表面的也在腐烂发臭。
尸堆里,傅辞缓慢睁开眼眸,深黑的眸子冰冷刺骨,脸上沾了些血渍,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有深有浅,却也能看到健壮的肌肉,他缓慢坐起身,双手轻放在嘴边吹出极有规律的哨声。
哨声结束,傅辞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炎热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有些舒适,但也让周围腐烂的尸体加快了腐烂速度,恶臭味掺杂在空气中涌入他的鼻孔不禁让他皱眉。
“也不知Boss为什么还要让我俩来尸堆这边,那恶臭味可不是人能承受的。”
“这是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加入寨子的,谁不是经过重重困难,九死一生,才进来的。”
“这…也对,每次尸堆里那些被弄得只剩口气,扔下来活着的也没几个,也不知这次有几个是活着的。”
“谁知道呢,赶紧走,一会Boss还有任务给我俩。”
两个手持枪的手下穿过丛林来到尸堆,便看见傅辞坐着,他们也没管,检查了其余丢下来的,见都没了气息,不禁说道“这批不行,竟然才活着一个。”
“这能一样吗,这次警方派来的卧底可揪出了一个,Boss当时发了多大的火,你难道忘了,赶紧把人带到Boss面前。”
两个手下一左一右架起傅辞离开,趁着这段时间傅辞闭眼休息,同时也在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
两个手下进去,向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汇报情况后,离开了竹屋。
竹屋外隐约也能听见交谈声,这给傅辞提供了一个有利条件,等待的过程中,他接收到了一条重要信息——
过了一会儿,几个穿着精致的人从里屋出来,扫了眼站在原地的几人,漫不经心离开,几人走后,里屋传出声“雷,进来吧”
叫雷的那个男人和另一个人进去后,规矩的行完礼,其中戴眼镜的向一个身体有些发胖,眼睛眯着,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的人说道“不是人带来了这次只活着一个。”
霖普寨的Boss叫刀疤,是个外国人,与中国的军队矛盾很深手中沾染的人命大多数都是中国军人的,他睁眼,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椅子说道“最近有一场生意你和蝎子去,这批生意在中国,你俩小心些。”
雷和蝎子齐声应下。
“Boss这人要审一审吗?最近才抓到一个警方安排在这的卧底,小心为上。”蝎子问。
刀疤扫了眼傅辞,淡淡道“这小子能活着,算是个有福的,听这小子口音倒像老挞那边的人,审就算了,你们盯着些,若没什么问题,你们再安排他做事。去叫小姐给他看看,别弄死了。”
顿了顿接着说“雷,留下。”
……
“Boss是有什么问题吗?”雷站着,视线看着刀疤,不卑不亢,十几年的兄弟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刀疤。
刀疤看着雷轻轻吐了口气“你说当年的事,小悠还记得吗?”
“Boss,当年小悠才五岁,应当是不记得的,况且这么些年你拿他当亲女儿,难道还不相信她吗?”
刀疤轻笑,手扶了扶说“我拿她当女儿,难道你不是,虽说她跟你不亲,但我们这些人里就属你就最疼她,你应当多笑笑,辛许她能亲近你呢。”
雷往旁边的椅子坐下,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Boss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坐会儿,陪我聊聊,,小悠马上成年了。”
雷“嗯,我知道。”
刀疤叹气“这么些年了,她一直呆在寨子里,也没出去过,你有时间带她下山玩玩。”
雷“嗯,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会带小悠去的。”
……
蝎子带着傅辞来到一座竹树环绕的竹屋外,轻轻敲了敲,屋内悦耳的女声响起“谁啊。”
蝎子退到三步以外,才提高音量回道“小姐,是我——蝎子。”
屋内夏悠从浴桶内起身,边穿衣服边朝外说“蝎子叔,你稍等一会儿 ”
“没事,小姐,你慢慢来。”
几分钟后,门从内打开,夏悠走了出来问道“蝎子叔,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眼见夏悠出来,蝎子被惊艳到,少女发间布满水珠,随意的披在肩上,高挺的鼻梁,粉粉的薄唇,皮肤白皙,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双腿纤细又笔直,脚上穿着一双浅粉色的拖鞋,露出粉嫩的脚趾,恬静而美好。
蝎子回神道“小姐,这是这次考验活着的人,又要麻烦你诊治了。”
夏悠莞而一笑,不在意道“我这地方许久不来人了,一个人无聊都快发霉了,来个人也不错,也能陪我解解闷,蝎子叔你把他带到东边的屋子去,我收拾些东西就来。”
蝎子“好的,小姐。”
蝎子带着傅辞走进东厢房,推开门,屋内很干净整洁,还有淡淡的清香,和屋主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很好闻,蝎子将傅辞放到床上,才转身出去。
来到院内,他见夏悠提着药箱过来,走过去接过,又远离几步,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见此,夏悠也没说什么,径直来到屋内。
她打开药箱从箱里取出听诊器戴戴尔上手拿着另一端靠挺负责的左胸听了会儿他收起听诊器,又看了看身上的伤口。
对蝎子说“心脏跳动时强时弱,身上有些伤也化脓发炎了,给他先把伤口清理了,再输几天液应该就没事了。”
蝎子听后也放下心,帮着夏悠给傅辞清理清伤口,清理完听到夏悠说没什么事了,他才转身离开。
傍晚,夏悠听见院外有人敲门,才转身离开,离开后傅辞睁开眼,扫视现在的环境,室内干净整洁,窗户边的花瓶中插着几朵花,能看出主人是个爱干净的,隐约间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幽香。
今天屋外的动静,他闭上眼调整呼吸,装作还没醒的样子,重新躺好。
夏悠端着一碗粥进来,看了傅辞一眼,把碗放在桌上,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后,她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停了许久,傅辞才缓缓起身,走到桌前,端起那碗粥送入嘴中,他走到窗前,推开一个缝,透过缝隙,他看到主屋已经熄灯了,外面天已经黑完,四周寂静无声,院外更是没有人驻守,他关上窗回到床上躺着。
半夜,他再次起身,轻轻打开门,朝院外的竹林走去,观察一圈,见没有人,他才双手轻握,放在嘴边吹哨,哨声有规律的响了一会儿才停下,他放下手转身要离开时,却听见了阵阵琴声,这不由得让他心生警惕。
顺着声源寻过去,越接近,他小心的抽出伞刀握在身后,走了十几米,他渐渐看到了人影,少女纤细的手指拨动琴弦,琴音很是悦耳,此时他却没心思听,迅速来到少女身后,握住闪刀放到少女脖颈。
冰冷的刀架在夏悠的脖颈,不由得让她停下了手中拨动的琴弦,琴音落,四周寂静,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夏悠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千方百计进入寨子,先是装晕,后又向外传递消息,听说叔叔最近揪出一个警方派来的卧底,你也是?”
明明是疑问,傅辞听到的却是异常的肯定,他握紧伞刀,冷声询问“你有什么目的。”
听见这话,夏悠轻笑“这话应该我问你,真是个没脑子的,刚来就敢往外传递消息,真不怕叔叔发现,你别以为我这没有叔叔的人盯着,刚才你那哨声如若没我的琴音盖住,现在你还能站在这?”
傅辞收起伞刀,语气没丝毫起伏,冷冰冰的询问“你为什么帮我。”
夏悠起身收起琴,转身离开“我没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