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婵包扎好后就直接回了房间,倒头睡了个昏天暗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恰巧碰到阮澜烛和凌久时要进门。
楚月婵喝着粥,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么快?不让凌凌休息几天吗?”
凌久时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种强度还好,都是低级门,而且夜哭郎有你带我,说我是躺赢也不为过,再加上扫晴娘这扇门,阮澜烛也进去,就更不用担心了。”
楚月婵看了一眼气定神闲地阮澜烛,又看了看旁边开始闪烁的灯光,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进去后万事小心。”凌久时和阮澜烛点了点头后,就一前一后地进了门内。
客厅里只剩下了楚月婵一个人,卢姐回家了,陈非去见客户,一榭还在门内,千里则是出去买零食了,偌大的黑曜石只剩下了楚月婵一个人。
楚月婵有些心烦意乱地用瓷勺搅了搅碗中熬的浓稠的鸡丝粥。
“啪嗒”一声,客厅的一扇门被打开,楚月婵警觉地抬头望去,在看见来人后,又放松下来,说道:“没受伤吧?”
程一榭浑身灰扑扑的,但是精神状态看着还不错,他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后道了一句“没有。”后,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楚月婵直觉不对劲,开口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程一榭突然抬眼,眼神平静地看着楚月婵,半刻钟后才缓缓说道:“我打算直接带着千里过第十扇门。”
楚月婵忍不住皱起眉毛,说道:“怎么会这么着急?”要知道越级过门太过危险了,和上次楚月婵连续进门的危险程度比,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一榭垂下眼睛,看着手中的杯子,说道:“你应该有听说过,千里身体不好吧,他其实有心脏病,这是我们家族遗传的病症,有这个病的人活不过十八岁,我运气好没得上,可千里马上要成年了。”
楚月婵一时静默,良久后才开口说道:“等着。”说完便起身迅速拉开离她最近的一扇门走了进去,想要起身去制止的程一榭根本没法拦住,只得叹了口气。
五分钟后,楚月婵衣衫整洁,只是面色苍白地走出门,看着一脸担忧地程一榭,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占卜过了,可以去,有惊无险。”待看见程一榭的脸色变得好看一点后,继续说道:“我先回房间休息,这件事情你我知道就行了。”
程一榭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谢谢。”
楚月婵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抬脚走上了二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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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关上,已经被汗浸湿的后背抵在墙上控制不住的滑落在地。
楚月婵双手有些颤抖地拿出三枚已经碎成几块的铜币,这是因为她占卜次数过多的结果。
一去不返……一去不返……全都是一去不返……
不管是程千里还是程一榭,亦或是阮澜烛的卦象全部都是一去不返,唯有凌久时的卦象,是九死一生。
楚月婵摸出烟,点了一根,尼古丁进入肺部,她冷静了下来,短短几秒内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楼下传来吵闹的声音,楚月婵知道,大家都回来了。
将烟掐灭在地上,楚月婵有些踉跄的起身走到洗手池洗了把脸,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重新打开门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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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卢艳雪从家里带回来了酱牛肉,凌久时和阮澜烛也算是在门内为楚月婵报了仇,程一榭那边也得了占卜的好结果,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笑意。
黑曜石的每个人都小酌了几杯,推杯换盏之间还有佳肴散发的香味,交织成一份独有的烟火气息。
夜已深,热闹的黑曜石也重归于平静。
楚月婵收拾好了自己手中所有的道具,低头吻了吻床上两个安稳睡着的小家伙,便毅然决然地再次走入了门内。
这一夜,所有人都会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