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看见孙志高已到,便例行公事的询问道:“孙志高,盛府盛维状告你宠妾灭妻,欺辱长辈你可认罪?”
“回禀大人,草民不认。此乃他们盛府诬告,想要陷害于我。我乃一介秀才,自幼饱读诗书,遵守圣贤之道,又怎么会不懂得克己复礼的道理?自打我娶了他们盛府大姑娘盛淑兰便是以礼相待,对待盛府长辈更是恭敬有加。原本我夫妻俩一直是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倒也和和美美。可他盛府却是个挑事的,不尊长辈之德,三天两头撺掇着我妻淑兰与我闹腾,导致我家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如今我妻淑兰刚离世,就来如此欺辱我这个悲苦之人。草民我真是苦不堪言想呐,还望大人主持公道,还我个清白。”
孙志高说着说着,不由得悲从中来,顿时涕泪纵横。
陈知府捏了捏胡须,点了点头,又对盛维说:“他所说可是真的?”
盛维向陈知府拱了拱手,满脸悲愤,看着恬不知耻的孙志高说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我淑兰嫁与他都是由我盛家置办宅子,陪嫁铺子,他孙家可以说是不费心费力白得一个媳妇儿……”
孙志高听到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立马打断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孙家乃书香门第,自当是以圣贤之道为主,家中藏书若干。怎么会整日围着铜板这等俗物打转,谈钱当真是庸俗。”
盛维愤恨不已,快步走上前去指着孙志高的胸口说道:“哼,你清高,我庸俗。你孙家当真是出尘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笑话,你孙家谁人不是吃我的喝我的。你孙志高堂堂的秀才,不思进取就罢了,整天与那帮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把酒言欢,还每每充作大丈夫,将账记在我盛府头人。每月没有我盛府一个铜板一锭银子的砸进去,你的日子能过有这么滋润嘛?”
衙门外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听到此言都对孙志高指指点点的。
孙志高眼见被下了面子,被气的喘着粗气:“你,你,你真是粗鄙不堪。”
盛维也回击着:“你个道貌岸然的真小人。”
方状师看着盛维与孙志高二人你言我语,东拉西扯,并且扯得越来越偏,越来越远。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想要把话题拉回来。
“二位,二位,公堂之上不可如此喧闹。陈知府,盛维盛老爷的状纸是由在下所写,那现在就由在下说几句吧。”
方状师表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却翻了翻白眼,心里止不住的吐槽:哎呦,两位祖宗,我这每个时辰百两银子上下好嘛,哪有闲工夫听你们在这儿闲扯啊。
陈知府听的昏昏欲睡,整个神思早已云游方外不知归处,早就想快快结束这桩案子。听到方状师的话连忙赞同都来不及,哪会有什么反对之理呢?
陈知府打了打哈欠,清醒了一下,拍了拍桌子,赶忙说道:“哎,那你还不赶紧快快道来啊。”
陈知府心里暗骂:你早干嘛去了,会说不多说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