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太傅,你这三番五次的来找我,次次都让我......外人不知的,还以为我俩是天下第一密友呢不是?”
如今这般坦然的与我说笑,萧鸣看起来洒脱了不少。
昔日宗室之仪,殿下仍请我吃茶。
太傅“给殿下升个官,如何?”
我笑着。
这茶的味道还真没得挑剔,或许还能顺点回去?
分一点给萧驰也可以。
这么想着,我脸色不变,云淡风轻的赏着茶。
萧鸣“这官怕不是来埋汰我的吧,太傅。”
太傅“不敢,是个高官。”
萧鸣“高官?太傅这般说倒是让我期待了,是高得像他这般也做帝君的官吗?”
一语成谶。
太傅“嗯。”
说对了。
正在沏茶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萧鸣换了神色。
萧鸣“太傅,你这话莫不是在诈我吧。”
太傅“不会,我们之间不存在这种情况。”
我说的是事实。先不扯其他,就单单凭他屡屡答应我的请求,我也不会恩将仇报。
萧鸣“我们之间?”
萧鸣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故作拖长了声音。
我神色淡淡,早已习惯。
......
我说了缘由,道明了一切。
萧鸣听后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
萧鸣“你要和他离开了是吗?如果我接任的话。”
我不动声色,点点头,算是应了。
萧鸣“太傅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得权后,反水把他给端了?”
萧鸣很是期待我的回答。
我看着面前那人,一字一句道:太傅“不会的。”
太傅“你不会的,萧鸣。”
我又重复了一遍。
风一吹,挂在窗边,那风铃萧萧作响。
萧鸣听到这个答案,又是意外又是惊喜,可更多的是掺杂了数种无法参透和言语的情绪。
萧鸣摆了摆手,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萧鸣“好好,好啊,既然能博得太傅的信任,这活我也得接不是?”
萧鸣明明乐得开怀,我却感觉他不是在笑。
萧鸣“不过,还是得让太傅答应我一件事。”
这流程,未免也过于熟悉。
太傅“殿下请。”
萧鸣装模作样的低头思索,片刻,重新聚焦后的眼睛变得闪闪的。
这转变的神情和他倒是如出一辙,不亏是兄弟。
我有预感,萧鸣接下来的话绝不是什么好话。
萧鸣“太傅,这样......”
萧鸣“你亲我一口吧。”
萧鸣“我就答应。”
萧鸣“可否?”
我面带微笑,回了一句--
太傅“你说呢,殿下。”
这萧家人的劣根性是碰见我就会被激发得淋漓尽致是与不是?
萧鸣爽朗的笑声在我耳边荡漾。
不过半响,又敛起了笑容,很认真的语气。
萧鸣“太傅,再为我画一幅丹青吧。”
这又勾起了我一些琐碎的记忆。
那时还在课上,萧鸣不解。
萧鸣“太傅,什么是绝色?”
太傅“你认为什么是,它便是。”
每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见解,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萧鸣“那太傅可以将您认为的绝色让我看看吗?”
那会儿正临近萧鸣的生辰,我又刚到这里不久,见他又是太子,留下好的印象总是没错的。
太傅“嗯,等殿下生辰之日,臣便将它画下来,作为生辰礼,如何?”
萧鸣“好!谢谢太傅!”
......
萧鸣“太傅?”
太傅“好。”
我答应。
彩云片片又连连,从天的那头浮游到这头。
闻着那阵阵飘香,入人心脾,我开口道--
太傅“殿下,那茶好吃得紧,能否割爱也让我带走些?”
萧鸣“太傅,那茶叶是我亲自磨的,想要,你来我这便是,只要你来,我这里永远都为你备着。”
我瞬间懂得了这话的言外之意。
萧鸣是怕我们永远不回来了。
接下来的一席话更是佐证了我的猜想。
萧鸣“太傅。”
萧鸣“记得回来看看我啊。”
萧鸣“我也会孤独的。”
萧鸣近乎恳求的语气。
太傅“萧鸣,如果你还记得那时的鸿鹄之志,就莫要辜负你的百姓。”
太傅“但我信你。”
太傅“如今,你既还认我做太傅,那我自然也会尽这责任。萧鸣,我还会回来检查成果的。”
萧鸣嘴角微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心已满,意足矣。
临走之际,萧鸣又叫住了我。
问:萧鸣“太傅,能告诉我为什么之前在我面前,你都是自称‘臣’,而如今变成了‘我’?是不是因为我......”
被夺了权?
太傅“不是。”
我打断了萧鸣,笑着答道:太傅“以前我们是君臣之别,而现在......”
太傅“是朋友。”
朋友......吗?
够了,对我而言,足矣。
萧鸣耸耸肩,释然一笑,轻松道:萧鸣“好呢。我的太傅朋友。”
我们都笑了起来。
夜色弥漫,月很圆。
我最终还是顺走了萧鸣好一些茶叶,走得干脆。
......
唉呀,除了初见之时,后来你找我都是为了他。
这做君王的差别就是不一样,他有你在身旁,而我只有孤零零的殿堂,以及底下那群见风使舵的老东西。嘶,漏了一个,倒是忘了那号不请自来的新国师,聒聒噪噪的。
唉,怪不得,那新任国师一上来就跟我说我是痴情种。如今看来,为他人心甘情愿的做嫁衣,还真是一语道中。
不过,我也愿了。
太傅。
萧鸣靠在窗边,看着那光风霁月的背影一点点消失,自嘲道。
萧鸣我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