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沿着江边散步的情侣一对又一对经过两人面前。
文东恩呐，金景兰，你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吗。
文东恩看着茫茫黑夜，忽然开口。
金景兰吐出一口烟，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随着烟一同飘散在空气里。
她不知在想什么。
文东恩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
文东恩被人毁掉人生之后，接受他们的施舍，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么过下去吗。
文东恩还是说，你金景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所以心安理得。
金景兰忽然嗤笑一声。
“东恩呐，我知道，曾经是我对不起你。”
就像文东恩一开始在尹素熙被霸凌的时候袖手旁观一样，尹素熙死后、那几个人转而欺负文东恩的时候，金景兰同样害怕地选择了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
被霸凌的人身上仿佛有某种会传染的病毒，只要有人对她表露任何的同情，都有可能让自己同样身染重病。
金景兰很害怕。
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文东恩退学离开之后，自己依旧成了霸凌五人组的下一个玩具。
你要问金景兰后悔吗？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支烟接近尾声。
金景兰颤抖着手从盒子里重新抽出一支，点燃。
她的身体或许是因为寒风而微微颤抖，且愈演愈烈。
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照亮她苍白的脸颊。
“说吧，你需要我干什么。”
再开口时，金景兰的声音干涩得像是山峰上被风刮秃的树枝。
闻言，文东恩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
淡淡的。
未达眼底。
那片被烈火灼烧后的贫瘠土地，再开不出鲜艳的花。
*
*
全在俊你这个偏心鬼，都多久没分给我一整天了。
电梯里，全在俊搂着朴妍珍的肩膀抱怨着，邪肆的眼眸微挑。
朴妍珍下次要是有意见，记得给河道英说。
说这话时朴妍珍是笑着的，然而全在俊却从她的眼中读出了想看好戏的意味。
几个男人决定留在朴妍珍身边，自然有摩擦。
全在俊和河道英不是没有打过架。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除了朴妍珍）。
全在俊以为像河道英这种天天坐办公室的人应该很“弱”才对——各种意义上的。
可是他没想到河道英这种超级自律的人，除了在办公室处理文件，还去各个工地上视察，闲暇时间就会健身。
他甚至自律到每一餐的营养摄入都有严格的配比。
而且河道英还系统性地学习过拳击。
有了健壮的体格和拳术的加持，河道英打全在俊就跟捏蚂蚁似的。
被朴妍珍笑着戳心窝子，全在俊一边觉得难堪，又一边隐隐开心。
抖*M*体质发挥了个彻底。
全在俊真让人伤心啊，朴妍珍。
说话间，电梯到了楼层。
全在俊油嘴滑舌地逗她开心，一边引着她往包厢走去。
金景兰在包厢门口恭敬地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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