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崇应彪
北崇的冬天是冷的,崇应彪又被主母罚跪在院子中了,积雪没过了膝盖,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崇应鸾那个狗又说我欺负他,等下次我不把他腿打折,崇应彪心里想。
“公子主母特允你起来了”一个老嬷嬷说着。
“哦”崇应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今日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要不然那个老女人定要他跪满三个时辰。
总之我要随他的意别出现在侯府里就对了。他又来到了那个城楼,脚步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个城楼位置极高,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整个北崇侯府。
一辆马车停在了北崇侯府前面,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一个是西伯侯姬昌,另一个是西岐世子伯邑考。西伯侯随北伯侯前去议事,并让伯邑考在北崇随意转转。
身后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起,崇应彪下意识的回头,对方一身明黄色长袍,头发高高束起。崇应彪又不傻,这人绝对是个有权人家的儿子。
“谁”崇应彪对着那人问。
来人恭敬的行了个礼“我叫伯邑考,是西岐的世子”
果真是个大人物啊。
“你为何在这里”
“家父与北伯侯在商谈政务,我便随意转转”
伯邑考一步步走近崇应彪,问到“小公子可否带我游览一番啊”
那人身上有一股麦子香,这是他从未闻过的。
“跟我走吧”崇应彪在前面带路,伯邑考就在后面跟着。
“你想去哪”
“北崇的寺庙”
“好”崇应彪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北崇的寺庙并不像西岐的那样多,庙中大多供奉着弑杀的神,仅有一个掌管世间万物的神。
“你要来一起祈福吗”伯邑考看着他。
“我没什么可求的,你自己祈福就好了”说罢崇应彪向后退去走出殿外。
风雪似乎下的更大了,西岐的农夫会不会被冻死,崇应彪心想。他看着殿中拜叩的伯邑考隐约出神。
一人立于风雪中,一人久拜庙中神
伯邑考不久就被西岐的人接走了,崇应彪本以为这次分别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直到殷商王族遣八百诸侯之子入供大商视为质子,他又再一次见到了伯邑考……和他那烦人的弟弟。
伯邑考看到崇应彪从马车上下来,并不同别的质子一样有父母在身边依依惜别,他身边只跟了几个随从,将包裹背上别准备走
“姬发那个人叫什么”伯邑考向弟弟询问
“北伯侯的二儿子崇应彪,这个人很烦人,总是动不动就打人”姬发气的撅了撅嘴。
伯邑考缓步走向崇应彪手中攥着一枚玉环“这个给你,姬发初来乍到许多东西不懂还请你帮扶一下”
崇应彪刚想拒绝就看见了姬发生气看着自己样子,突然想气他一下便收下了玉环。
“哥!”
看着姬发气急败坏的样子崇应彪还是没忍住笑了。
崇应彪以为当时伯邑考说的话只是玩笑,结果以后的每一年他都会收到和姬发一样的礼物。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崇应彪接过从西岐送到朝歌的礼物,外包装上有一股淡淡的麦香,这让他频频想起那日在寺庙中跪拜的身影。
东西收了,但至于姬发吗…架该打还是打。狗东西太欠了,总向太子告他的状,幸亏他讨好了大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这样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四大伯侯进入朝歌了。崇应彪一想到那个弃他如敝履的父亲就恨得牙痒痒,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和父亲见面了。
龙德殿上殷寿让他们杀死自己的父亲。他看向父亲第一个抽出手中的佩剑,重重一拜也算还了他的养育之恩,他没有看到父亲准备扶起他的样子,只是一剑砍断了多年的枷锁。
他转身跪倒在殷寿脚边,身体不停的颤抖,听到殷寿说他成为了北伯侯,他知道现在没人可以欺负他了,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最后龙德殿弑父以三大伯侯惨死,西伯侯下狱结束,姬发很聪明的保下了姬昌。
只是在姬昌下狱不久后本应好好呆在西岐的伯邑考来朝歌了。
那天崇应彪照常巡逻,看到姬发在做弓箭,本来前几天他放走了姬发崇应彪心里就烦,一股气上去就把姬发的弓砍了。
“你把姬发藏哪了,是马棚,营房,还是粪坑啊”
不出意外两人又打起来了。
这时人群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人一身淡黄色长袍,身上有淡淡的麦子香。崇应彪隐约知道这是谁了,他没有反抗任由弓勒在脸上。
“哥!”姬发兴奋的喊了一声。
此时的崇应彪简直要嫉妒死了,他姬发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哥哥,愤懑的摸着自己肿胀的脸。这时营房的门被推开,伯邑考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小瓶药。
“你应该去看你的宝贝弟弟,来我这干嘛”
“那小应告诉我为什么要和姬发打架”
“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告诉你”崇应彪头也没抬,只是自顾自的用热毛巾敷在脸上。
伯邑考缓缓靠近他,拿下他手中的毛巾,将药膏涂在他的脸上。
崇应彪感受到这股冰凉的触感不禁抬头,正好对上伯邑考的微笑。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崇应彪想。
“抱歉,今日弄疼你了”伯邑考轻轻的说。
崇应彪看着他出神,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他推开伯邑考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让他回去照顾他的宝贝弟弟吧。话虽这么说,但看到伯邑考离开的时候心里总还是不舒服的。
不行还得揍姬发,崇应彪心里想。
只是他没有等到再一次揍姬发,却等来了杀死伯邑考的召令。
他走进地牢,看着曾经光鲜亮丽的西岐世子,在阴暗的地牢里形如枯槁。他的心好像被揪住了。
“伯邑考,大王为什么会这么做”
“父亲年迈还请小应照顾一下”伯邑考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又问了一次依旧不是想要的答案。
“考哥,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为什么不考虑自己,你真的就要抛下你的父兄了吗…你也不要我了吗”崇应彪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伯邑考是他阴暗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他走了,他又将归于黑暗。他贪恋这束光,他不想失去他。
“小应,只有这样我才能救出我的父兄”伯邑考起身抱住身体有些僵直的崇应彪,轻轻落下一吻,接着抽出崇应彪身旁的剑直直刺向自己。
崇应彪愣在原地不敢动,他不敢去触摸爱人的尸体,不敢动怕自己浪费这最后一眼。他只记得伯邑考在他耳边说,照顾好自己小应。
最后是侍卫来拖走伯邑考的尸体,他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血迹,瞬间崩溃,他怕被别人听到只能捂着嘴小声抽泣。
看吧有些人连崩溃都要小心翼翼。
第二天早上崇应彪还是那个崇应彪,只是心中最后的信念消失了,他开始每天不要命的训练,变得更加易怒没人敢靠近他。
直到西岐反了那天,他走上刑场手起刀落砍了殷郊,他想黄泉路上总要拉个垫背的。
姬发杀了大王,正欲逃走,崇应彪策马追了出去,最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