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简沄在乔敬初的眼神示意下,和霍姐小心翼翼的扶着男人半靠在了床头。简沄小声的对着霍姐说着:“霍姐,麻烦你帮忙出去叫下医生。”这男人都将仪器给扯落了,简沄不得不担心,觉得还是要叫医生来检查下自己会比较放心。
霍姐明白简沄的担心,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出了病房,如今乔敬初醒来了,她相信这两个人想要伤害到简沄也不可能了。
她索性就放心的出去,将家事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乔敬初当着乔晋和赵翊的面,一把牵住了简沄的小手。
感受到掌心里被包裹的温度,简沄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被乔敬初握住的小手,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不过并没有出于本能的将自己的手挣脱。
在乔敬初的目光下,简沄配合的坐在了床边,冲着他微微笑了笑。乔晋和赵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什么时候,两人的感情居然这么的要好了?今天早上不是还报道着,两人昨晚是因为争吵,才导致了车祸的造成吗?
这,明眼看着也不像是吵架中的样子啊!
乔敬初冷眼斜睨着两人:“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带着别人来说教,滚。”对于乔晋,他向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更不要说他身边的赵翊。
两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乔敬初一记冰冷的眼刀给吓退了。最后,乔晋带着赵翊灰溜溜的离开了病房。简沄看着两人惨败离开的身影,不禁轻笑着。果然,欺软怕硬!真是嘲讽!
霍姐将医生叫来的时候,乔晋和赵翊已经离开。
医生在给乔敬初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就将那些仪器给扯掉了,但还是嘱咐着乔敬初要多卧床休息,小心避免伤口撕裂。
听到医生的话,简沄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对乔敬初的紧张情绪。
乔敬初却注意到了,仰躺在床上的他,紧抿的薄唇,微微勾了勾。下午的时候,乔偃再次来到了医院。
看着乔敬初已经撤了各种仪器,在和医生探讨了乔敬初的病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精心调养的时候,老人家的心终于不再提着。
乔偃坐在病床边上,看着乔敬初苍白的脸色,原本想要指责的话语,就这样心酸的咽回到了肚子里。
乔敬初眨了眨双眼,对着乔偃说着:“爷爷,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其实,就算乔偃不说,乔敬初也知道自己车祸重伤的事情,真切的吓到了乔偃。
自从乔晋和生母离婚之后,就再也不曾管过乔敬初,小小年纪的他,在一次和乔晋冲突之后,就被乔偃带回到了老宅里抚养着。
哪怕乔偃不说,乔敬初也清楚,爷爷从小到大就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留下乔偃一个老人孤身一人,还要面对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有那些对乔氏虎视眈眈的饿狼,乔敬初真怎么样了,乔偃哪里有多余的心里来对付这些。
只怕到最后,一个分心,就生吞活剥的给撕裂了。乔敬初的身上散发出来强烈的愧疚,简沄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乔敬初。
他在外人的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甚至冷若冰霜,可只有在乔偃面前的时候,乔敬初才会露出自己隐藏在面具下的真实面孔。
简沄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她想,自己昨晚确实是冲动了。
幸好自己和乔敬初都没有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她就算是万死也难以对老爷子请罪了。“没事就好,不要多想,将身体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乔偃轻声叹息着。乔敬初勾着唇,对着乔偃笑了笑,要他不用担心自己。
见状,乔偃也不在多说些什么,只是将目光看向了躺在隔壁病床上闷不做声的简沄身上,询问着:“沄丫头呢?有没有感觉好点?”
简沄骤然听到老爷子点名自己,猛然回过神来,轻轻的摇着头:“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住院了。”
她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因为乔敬初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代替自己承受了所有的伤害,简沄一点都不想待在医院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对医院如此的抗拒。
而且,她出了事,身边除了乔偃和霍姐,没有一个家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简沄不禁想到了自己之前去简家被驱赶的情况。
因为她的姐姐因自己而死,父亲现在也不承认她的身份。
简沄不禁在心里自嘲的笑着,其实认真算起来的话,自己和乔敬初还挺相像的,不是吗?都没有父母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想想,还真的有点可悲和悲凉啊!
乔偃看着简沄那自嘲苦笑的模样,第一眼就联想到了简沄的情况,他看了一眼自家孙子,然后又将目光重新落在了简沄的身上,轻声询问着:“那你是决定明天就出院吗?”
看这丫头的神情,好像并不喜欢医院的环境。
简沄并没有细想老爷子问自己这个话的含义,如实点着头:“嗯,我不喜欢医院的氛围,爷爷,我想明天能出院的话,那就出院吧。”
乔敬初听着简沄的话,沉沉的看向了她。
乔偃观察到了乔敬初的情绪,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着,看来,两人之间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啊。
这让老爷子如何不着急呢?
想着,乔偃笑眯眯的看向了简沄,笑着询问着:“沄丫头,爷爷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呗。”听到乔偃的话,简沄不解的对上他的目光:“爷爷,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只要她能够做到的话,那她肯定不会推拒的。
乔偃一听到简沄这话,笑的更加合不拢嘴:“你看这臭小子现在都已经伤成这样,他那不成器的父亲我是不指望了,敬初身边也没有人能够照顾他,你是他的妻子,我觉得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我知道,这次的事情,都是这小子的错,你心里有气,不想管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简沄突然有种自己误伤贼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