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挺好吃的,但是吃不饱,你能不能再给我煎一个啊。”
楚霄冉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做。”克里斯看向她走进厨房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温馨。他垂下双眸,脸颊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傅樊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他一会儿梦见从前在阿尔桑雷小镇,楚霄冉牵着他的手,去海边散步,阵阵海风吹动她的长发,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有时候是栀子花的香味,有时候是玫瑰花的香味,都是他喜欢的味道。
楚霄冉转过脸来,正是二十出头,最青春可爱的年纪,她笑着冲他招招手,“我们去沙滩上捡贝壳好不好,我想捡到有珍珠的蚌壳。”
他这时就会报以无奈的笑容,“有珍珠的蚌壳早就被别人捡光了,哪里能便宜你。”楚霄冉就会冷哼一声,蹲在软绵绵的沙滩上,寻找藏匿着珍珠的蚌壳。
他虽然无奈,却是十分宠溺她,总会去购买一只含有珍珠的蚌壳,藏在她的脚后。几分钟过来,他站在沙滩上,就能听到她惊喜的声音。“啊,傅樊天,你快过来看,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他帮她把蚌壳撬开,里面塞满了珍珠,晶莹剔透的,仿佛人鱼的泪珠,在海边的落日下,显得如此美好。
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扑进他的怀抱中,娇嗔道:“你不是说我捡不到有珍珠的蚌壳吗,这下打不打脸。”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双唇,笑道:“真厉害,你是幸运女神。”更是他的幸运女神。
傅樊天睁开双眼,窗外的天空亮出一点鱼肚白,快要升起太阳了,又是新的一天。
他站起身,来到落地窗外,在阿尔桑雷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他是傅氏的继承人傅樊天,他也不知道她是楚氏的大小姐,楚霄冉。
傅氏大厦的员工们走出办公楼,看到的是春天的城市,阳光和煦,天空碧蓝如洗,一树树的樱花沿着学院路两道开放,粉红色的花朵压满枝头,如同停滞人间的彤云。
祝清音走到楼下,她抱着一沓论文停在树下,抬头看向遮天蔽日的樱花树林,肩上都是落花。云霞般的花枝映衬着她明朗的脸庞,路过的男员工频频回头,眼神暖昧地在他周身逡巡。
在离她不远的树下,停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杨淑仪面色紧张地坐在驾驶座上,无心观赏窗外花景。
她不安地咬了咬手指,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联系人电话。现在是上午九点五十九分。
许文倩像诈尸一样突然惊醒过来,两眼仓皇地看向对面雪白的墙壁,强烈而刺眼的光线照进公寓里,使它如同一个被光贯穿的玻璃盒子,呈现出奇异的透明感。许文倩一脸呆滞,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脑袋里一团浆糊,手细细索索地伸进被窝里摸出手机
这只黑色的东西睡得比她还死,连按两次指纹才清醒过来,等时间化整成十点,它才要死不断气地哼唧两声,然后屏幕一黑继续装死。
许文倩有气无力地下床走进洗漱间,发现护肤品基本见底,只好拿杨淑仪的洗面慕斯来用。
不知道她从什么鬼地方淘来的护肤品,揉在脸上像砂纸一样,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要搓下来了,洗完去看镜子的时候,发现皮肤细腻了许多,还真是好东西,赶紧拿笔记下牌子。
化完一个简单的淡妆后,她马上接到了杨淑仪的电话。
“许文倩,你到底几时过来?!”
幸好她的潜意识里还记着今天要去找傅樊天,要她过去帮忙这件事,不然她肯定会冲上楼和她扯头发。
她沿着樱花盛放的道路小跑几步,看到停在傅氏大厦前的宝马,这是杨淑仪十八岁成人礼上,她的贵妇妈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从此成为她的心尖宠,恨不得日日睡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