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李泽成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正想从齐景亦的怀抱里抽出身来,可怀里的人睡得很熟,他也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身体很热,就想着动一动身子,可他的手肘一不小心就碰着齐景亦了。
齐景亦猛地睁开眼,突然死死抱住他。嘴里委屈的呢喃着“成成,你不要我了吗?你要走了吗?”
李泽成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也就缩回他的怀里,温柔的语气安抚着怀中的人“景哥,你别害怕,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的。”
这时候的Alpha需要他的Omega陪伴,帮助,李泽成做不到帮助他,只能陪伴着他,与他形影不离。
他知道,齐景亦需要他,需要他陪伴。
想到这儿,李泽成慢慢散发着安抚信息素。
淡淡的雏菊香围绕,清香弥漫在空中,抚慰着不安的情绪。
齐景亦的易感期很难渡过,他不能依靠李泽成帮他,李泽成还没有成年,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只是兄弟,这是他最清楚不过的。他不敢逾越。
所有的欲望,强烈的想要迸发出来,但他没办法,他只能死死守住最后的底线。
他绝不能伤害李泽成,李泽成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欲望似火,在他内心深处熊熊燃烧,他知道自己的不安和暴躁都不可以在李泽成面前表现出来。
唯一给他安慰的就是这时候的他有李泽成的陪伴,他只敢奢望这个了。
生理上的疼痛令他全身都躁动不安,看着怀里正熟睡的李泽成,他只好忍。
此刻的他浑身酸痛,如同刀子般刺向他的身体,他却无能为力,他是一名成年的Alpha,这是最痛苦的。
李泽成好像感受到了身旁人的焦躁,他缓缓睁开眼来,看向前面的人,面色赤红,眉头紧皱。
李泽成赶紧起身。
“景哥,你不舒服吗?”
哪怕现在的齐景亦痛的喊不出声音来,他仍抬手抚摸着李泽成的头,微笑而不语。只轻轻摇头。
李泽成之前上过生理课,但他一向不听课,Alpha易感期该怎么办他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发热期就要打抑制剂。
但他不知道成年的Alpha所打的抑制剂的量远比未成年的多的多,伴随而来的还有疼痛。
“景哥,我能感受到你现在很难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成成,我会自己想办法,你快……睡吧。”齐景亦强撑着说,并轻轻安抚他。说完自己就起身去拿抑制剂。
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散发的到处都是,这次他的易感期很严重,而且不是正常时间来的。
多半就是在酒吧里杂七杂八的信息素所导致他的易感期提前了。
再加上易感期的时候没有及时用抑制剂,导致他现在身体情况十分不好。
他颤颤巍巍的下了床,信息素如猛浪般汹涌,充斥着整间屋子。
李泽成也受不了这种信息素的涌来,他感到自己有些生理上的需求了。
他赶紧下床搀扶着齐景亦。
“景哥,你的信息素……”
齐景亦没意识到到处乱散发的信息素。
李泽成的身子紧紧靠着他,使他快要忍不住了,欲望即将迸发出来。
他只好推开李泽成。
“成成,你离我远点……我怕,伤害你……”
李泽成也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但他不忍心看着齐景亦受苦。就像齐景亦也不愿他受苦一样。
但为了大家都好,他只好走远。
齐景亦看向他离开的背影,眼眶红了,含着泪。
他赶紧翻出抑制剂来,这是他提前准备的强剂量,一针下去,可能身体吃不消的情况下他会昏厥。
但要是不及时处理自己的信息素,李泽成将会受伤。他绝不允许自己伤害李泽成。
他给李泽成保证过,会一直做他的靠山,会一直保护他。
“嘶……”
齐景亦一针扎来,体内的信息素安分了些,不在乱跑出去,但他也感到现在的自己有些头晕目眩,并且感到身体无力。他渐渐瘫倒在地上。
“砰!”
李泽成感到不对劲,一把把门踢开,就看到倒在地上的齐景亦。
“景哥!”
他连忙跑向齐景亦跪在他身边,搀扶着齐景亦,赶紧给医院打了电话。
救护车上,李泽成紧紧握住齐景亦发凉的手,想要将它捂热。
景哥,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这几天齐景亦身体已透支了,前阵子打架,身体还没恢复,为了保护自己又散发太多安抚信息素,身体还没恢复就又吸收太多不好的信息素还淋了场大雨。
这换做是谁都肯定受不住。
李泽成最后放开了齐景亦的手,看着他被推进重症病室。
李泽成不安的靠在门口,一会儿,医生出来了,询问了一些情况,给他开了医疗单又开了几副药,就离开了。
齐景亦现在躺在病床上,头侧偏着望向李泽成的方向。
他的信息素已经没在到处散发了。
李泽成看向他,立马进了病房。
“景哥,你现在怎么样,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没有,想不想喝水,想不想吃东西,头还晕不晕?”
“成成,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呀?”
“对不起啊景哥,我忘了你现在才醒来,你看我这脑子,真是做什么都不行……”
“成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自责,感谢你最近一直陪着我喔。”
看向李泽成不说话,齐景亦又接着说。
“对不起啊成成,让你担心了,我应该好好保护自己身体的。”
“景哥,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你看你易感期,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一点儿也帮不了你。”
“没关系的成成。”说着就抬手抚摸着李泽成的头。
“景哥,现在想喝吗,我给你倒。”
齐景亦点点头。
李泽成就拿了水,意识到齐景亦身体可能不舒服,他就坐挨近齐景亦喂他喝水。
“啊!成成,烫!”
“对不起对不起景哥,你瞧我这脑子,忘了这是烫水了。你等下,我给你吹吹。”
齐景亦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绯红和笑意。
李泽成一口一口轻轻吹着,确认不烫了之后才在递到齐景亦口旁。
齐景亦才喝了两口就呛着了。
李泽成赶紧把水放在桌子上,更加挨近他,用手轻轻拍着齐景亦的背。
齐景亦一转头来,两人之间只有一指距离,鼻子也碰着鼻子。
要不是齐景亦昨天打了那针抑制剂,可能现在他就要把李泽成生吞活剥了。
两人之间脸对脸,挨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吐在双方之间。气氛暧昧……
李泽成意识到什么,赶紧扭头过去,他丢下一句“景哥我去趟厕所。”后就急匆匆跑了。
齐景亦看着他跑去的背影,不禁笑了。
诶,这傻小子。
李泽成跑出病房,他的脸此刻红透了,他赶紧用双手捧住脸庞。
双颊微微发烫。李泽成感受到最近他和齐景亦之间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也没去多想。
他跑去卫生间捧了一把凉水往脸上抚去,这才清醒点儿。
他回到病房,看着在床上已经熟睡的齐景亦,自己就悄悄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挨近齐景亦,双手捧着脸颊,痴痴的望着那张帅气的脸庞。
许是最近太累了,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头往下低,越来越低,最后靠在了齐景亦的肩上。
齐景亦本就睡眠浅,感到有人触碰到他,他下意识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令他安心的脸庞。他嘴角微微上扬,手轻轻抚着李泽成的头,把他往自己这边靠。安安心心的睡去了。
正在赶往医院的萧谚知道自己家景哥住院后,快马加鞭赶往医院。
他刚刚跟李泽成通了电话后就赶紧过来了。他跑到门口,一把推开。
“景哥,你……”
刚要说出口的话在一瞬间堵住了,他看到齐景亦和李泽成两人紧紧挨着睡在一起。
他立马就闭嘴了。
齐景亦睁开眼,看向萧谚,他的左手被李泽成的头压着,他就用右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萧谚立马懂什么意思了,自己就闭嘴,乖乖坐在两人不远处。
他悄悄说“景哥,你身体怎么样了啊?”
“没事,就可能最近有点劳累有点儿透支了。”
“那你……”
萧谚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齐景亦堵住。
“行了你,别说话了,再把成成给吵醒了,他最近也很累。”
萧谚感到自己被忽视了,只好说“行吧行吧,那你们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齐景亦点点头就没在说话了。
萧谚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人人都有个好伴侣,就我没有,害,去找阿泽喽。
萧谚这么安慰着自己。说着就掏出电话给历泽拨了电话过去。
“嘟嘟嘟……”
诶,没人接?再打一个。
这次电话响了很久,才听到另一边传出疲惫的声音过来。
“你有什么事吗?”
“阿泽,我想你了,都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这儿还有事,你要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别啊,阿泽,你在家吗我来找你啊。”
“别过来!我待会儿会去找你的,先挂了。”
“诶!”
萧谚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他听到历泽的语气不对劲。
他知道历泽家的方向,但不知道在哪里。
就顺着那条黑漆漆的小巷走,走着走着他听到吵闹声。他循声望去,一帮人围着一个房子骂骂咧咧。
萧谚向来正义,他走过去,站在那帮人前面大声喊着“干嘛呢干嘛呢,一帮人想把人家房子拆了啊!”
“关你什么事,别掺和!”
“嘿,我这人还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哪儿来的毛头小子,有多远滚多远!”
一帮人推推搡搡,搞得萧谚心烦。大吼着“推什么推!”
其中一个人拉着萧谚到旁边好声好气的说“小兄弟,这家人家欠咱们大伙儿钱呢,我们在这要债呢,没你什么事,就赶紧走了。”
“谁家好人问债打打闹闹,要把人房子拆了似的!”
“我就看不惯了!”
嘿,你这人,怎么好歹不听呢!真是奇葩!”
“我还就奇葩了怎么着。”
但萧谚也考虑到一些,就转而换个思路说“大伙儿安静下!这毕竟街里街坊的吵来吵去也不好,这家人家我认识,等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再说嘛。”
说着就佯装着打电话。
一会儿他又说“真不巧,大伙儿,这家人家出门了,有什么事儿咱明天说。”
一帮人在这儿骂骂咧咧挺久了,想也没想就一哄而散了。
萧谚认为自己做了件好事儿,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也刚想走去找历泽。
就听见们咔哒一声开了。
从门缝里漏出的脸庞让萧谚顿时瞪大了下巴。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里面的人一把拉了进去。
“阿泽?!”
萧谚也没再多说他知道历泽现在处境困难。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没有欠他们任何人的债。”
萧谚静静听着历泽说。
“是我父母赌瘾大,欠他们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历泽说着就湿了眼眶。
萧谚感到他的阿泽快碎了,赶紧一把把他拉住抱在怀里。
轻声在他耳旁说“我知道,我都知道,阿泽,不说了。”
他轻轻一下一下扶着历泽的头发。
萧谚感到怀中的人蜷缩成一团。豆大的泪珠滴在萧谚的手背上。
萧谚双手捧着他的脸庞。温柔的声音在历泽耳边响起“阿泽,不哭,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擦拭历泽的泪。
历泽也渐渐打开心扉,缓缓伸手去抱住萧谚。
他现在没想多的,只觉得是老天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