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笑了笑，对柳南星尝试试探与激怒他的话毫不在意。
“如果我愿意，早在我十五岁那年，我便可以名动天下。可惜，名声于我而言并不重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负累。”
“可你仍然热爱权力，所以才借着太平王世子的由头，网罗了如此多的高手为你卖命，甚至让他生出了谋逆的心思。”
小老头道：“你错了。”
柳南星道：“愿闻其详。”
小老头淡淡道：“想要谋逆，完全是他自己的心思。小老头我，只不过是在徒儿需要时，为他提供了一点便利而已。”
“比如呢？”
小老头看向柳南星，笑道：“比如，柳捕头想不想加入我们，成为一名‘隐形的人’？”
柳南星疑惑道：“什么是‘隐形的人’？”
她想起了大唐时的明教与唐门。这两个门派都有一种特殊的武功，可以让他们如同避役一般融入环境之中，若非极为警觉或者攻击到他们，普通人是很难察觉到他们的行踪的。
难不成这小老头有类似的武功，并教给了他的属下们？
然后，她就从小老头的口中听到了他的想法。
“首先，我要指正一点你方才说的话。我不爱权。不，应该说，比起权力来，我更爱一些别的东西。”
柳南星问道：“什么？”
小老头道：“我爱钱，也爱刺激。”
柳南星皱了皱眉，小老头继续道：“所以，我在习武有成之后，便从事了一个世上第二古老的行业。”
柳南星问道：“什么行业？”
小老头道：“杀人。”
他说得平淡，柳南星却心头一滞。
她看着小老头年逾半百的外貌，又想起他那深厚的内力、举重若轻的轻功，实在无法想象他到底杀过多少人。而且，听他的意思，这“隐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杀手组织，也不知有多少人丧命于他们手上？
她问道：“所以，你所谓的‘隐形的人’，指的就是像青衣楼一样的杀手组织？”
“青衣楼？”小老头重复了一遍，不等柳南星回应，便轻笑了一声，“就青衣楼那样的，杀手们在杀人时都不忘在腰间别个腰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算什么杀手组织？不过是一群有些武力、又仗着据点隐秘的莽夫罢了。”
柳南星道：“听起来，你的手下不是这样？”
小老头道：“我一向认为，杀手是一项个精密的事业。杀人之后，不但要能全身而退，而且要绝对不留痕迹，这不但需要极大的技巧，还得要有极精密的计划、极大的智慧和耐心。像青衣楼那样，是绝对算不上真正的杀手的。”
柳南星暗自腹诽，这年头，居然就连杀手都有鄙视链了，实在是让她这个初出茅庐的捕头大开眼界。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应道：“我猜，这就是你把自己手下称为隐形的人的原因。”
小老头赞叹道：“不愧是能仅仅凭借蛛丝马迹就找到这里的人，你确实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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