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词予把船拖到岸上来,拿着火炬照了一周,“这就是普通的木船,没什么特别之处。”
船上男子大概四十岁,是昨天比萧年和周词予晚些住店的一个客人。
萧年拔出被男子紧紧攥住的匕首。匕首的刀身较短,刀刃却十分锋利。
“死者割喉而亡,身上无其他外伤。”萧年观察半晌说。
“还真是自杀,这割喉得多疼啊?这些人是有多想不开?”周词予忍不住吐槽。
“被割喉的人大部分不是失血过多死,而是被血呛死的。被割的瞬间,你会感觉脖子一凉,接着感觉一股暖流顺着脖子往外流。”萧年缓缓站起身,拿着手指在周词予脖子上比划,“与此同时,你觉得嗓子里甜甜的,你说不出话,你感觉你被淹在水里,呼吸不上来,你呛着了,你想咳嗽,但你咳嗽不出来,因为你的气管里都是血,被堵住了。你觉得气管里面很痒,于是你用手扣,但你呼吸不上来,两分钟之后,你觉得头很重,因为有氧血上不去,你的脑海黑空空的,两三秒间,你的人生像跑马灯一样闪过你的脑海,之后你无意识倒在地上,你螺旋升天了,”
“啊?”周词予甩开萧年的手,“切,别想吓我,小爷我才不怕呢!”
萧年一身白衣,笑而不语。这人一笑,便如三月暖风般温和、清透。
“那他们为什么要自杀啊?难不成真有鬼?”周词予问。
“当然没那么简单,但我才不信什么鬼船鬼魂索命的,去他客房瞧瞧。”说完萧年走在前头。
男子和他们的客房都在二楼且正对着。
“起初我以为,是有凶手将人掳走杀害。而我们只要在凶手掳走人之前救下就行。可我等了一夜,除了我们,死者,和店小二外,整个客栈并未出现第五个人。”萧年边说边翻着床铺。
“事情定有蹊跷。”周词予捂住鼻子道,“哎,小鸟,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劣质香味儿,”
萧年拿出藏在枕头下的一个香囊,在周词予面前晃了晃。“你说的是这个吗?”
“呸,就是这个味道。”周词予紧皱眉头,后退一步。
“对啊,这些人肯定不是随机死的,他们身上肯定有什么共同特征。”说罢萧年给周词予竖了个大拇指。
“你意思是说,死的都是有香囊之人?”周词予瞪大双眼。
“问问不就知道了。”萧年用手指了指问外。
寅时〔现代3-5点〕
店小二睡在一楼的一个客房内,两人刚下楼便听见小二的呼噜声。
“哈哈哈,这生意这么差,还能睡得这么香。”周词予哈哈大笑。
萧年又偷偷瞥了他一眼,暗想:这小子吊儿郎当的样子,以后可怎么做灵剑派掌门管理灵剑派。
“小二小二别睡了,你的客人又死啦!”周词予用力晃着小二。
“怎么了?”小二猛然惊醒,“啊?又死人了啊?”
“你收拾那些死在船上客人的客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萧年问。
“哦,我们是江湖侠探,我们才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一定还这些人个公道,让你的生意恢复如初。”周词予补充道。
先前死的那些人,官府来查都以自杀归案,尸体都被关押起来,周词予和萧年没办法验尸找线索。
“他们都是平民百姓,路过我这留宿一晚而已啊?”小二解释道。
“你可曾发现那些死者枕头下有类似这种的香囊吗?”周词予接着问。
“香囊?他们客房内确实都有香囊,可这都是普通的香囊,而且他们的样式都各不相同。”小二突然想起,道。
“果然。”说罢萧年出了客房。
“哎,你干嘛去?”周词予紧跟着。
“回去睡觉。”萧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这你还睡得着?”周词予觉得这人有病,说查案叫醒自己的是他,说困了睡觉的也是他。
那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