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橦简直要被逼疯了,连去细究朱亚文给自己带来的种种伤痛、从而对他滋生反感和抵触情绪的工夫都没有。
她深深地吸气,唇瓣微微开启又紧闭,试图发出声音,却终究未能叫出来。最终,她只能往床上一躺整个人摆烂了,爱咋咋地吧。
朱亚文悄然靠近江橦,还是一脸委屈的样子,他凝视着她,低声询问
朱亚文橦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因为我现在这个样子。
江橦双眸空洞无神,目光无焦地凝视着天花板,仿佛对他的话语充耳未闻。直到周遭陷入沉寂,转头一看,好家伙,朱亚文正蜷缩身姿,怀抱着双膝,泪水无声滑落。
朱亚文这哭有演的成分,也有他的真情实感,包含了伤害她的自责与再次见到她的欣喜。
江橦挣扎起身,轻触他的肩头,却未获回应。她紧咬银牙,终究吐露出那个他渴望已久的称谓,语调中隐含一丝愤懑与羞耻。
江橦亚文……哥哥?
朱亚文听到这声呼唤,如遭电击,瞬间抬头,眼中闪烁着惊喜与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迅速伸臂将江撞紧紧拥入怀中,放声痛哭。江橦僵硬了一下,随后轻轻拍抚他的脊背,指尖触及之处皆是嶙峋瘦骨,一点肉都没有了。
朱亚文哭着哭着睡着了,他的身体太虚了,在情感激荡与体力耗尽之下,沉沉睡去。
江橦费力将他安置于床铺,指尖轻抚自己被泪水濡湿的肩头,目光落在他熟睡时仍紧锁的眉头。她长长叹息,心中五味杂陈。
刘怡潼走了进来,小声的说道:“睡了?”
江橦默默点头。刘怡潼走近观察朱亚文,不禁咂舌,感叹道:“都瘦脱相了。对了小橦,你原谅他了么?”
江橦这次坚决地摇头,尽管此刻她已能淡然面对,那份原谅却仍未从心底滋生。忆及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江撞面色惨白,坦言道:
江橦怡潼,和你说实话啊,当初你爸那么对我,我都不曾畏惧,可这次,我是真的怕了。这是比死还可怕的折磨。我那阵就一个想法,我怎么还活着。
说着江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锁骨,那里有一个疤痕,那是刘奕君咬的。
刘怡潼的目光也随之落在那道疤痕上,那个疤痕,他知道是他爸弄的。
江橦的目光重新投向朱亚文,心中暗问:这个人,她该怎么办呢。
楼下朱亚文的经济人已经来了,朱亚文经纪人风风火火闯入,一进门便惊慌失措地质问:“亚文怎么出院了?他那个样子怎么可以出院!”
王阳适时拉住他,示意其冷静,并解释道
王阳他现在其实回来比较好,毕竟医院人多眼杂的,而且医生也同意了。
尽管如此,朱亚文的经纪人依然坚持认为住院治疗更为妥当,至少有专业医护人员照顾。
几人开始轮番给他说着回这里的好处,过一番劝说,经纪人终于勉强接受,却又提出要亲眼查看朱亚文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