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快去叫大夫!”
一个仆从,急匆匆的奔向门外。
几只乌鸦徘徊在古府上空,全府内外人来人往,杂乱喧嚣。
冬罹静静的立在院中的一棵枫树下,耳边充斥着那句刺耳的话:
“不必再劳烦大夫,朝阳古氏老人家古滇池已经离去多时了。”
字字惊魂,沉重的打击在他的心上。
晚夜微凉,阴雨绵绵,终在唢呐声响白布招摇中送走了故人。
司阴纸撒了一路,锣鼓声渐渐远去,纸扎的灵房泛起红光化作灰烬。
那晚,他的好知己好道友就这样离他而去,从此世上少了一个古滇池,少了一个老朝人。
而他遗弃了所有的功名利禄,避于世尘,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几年后,人们再次提起他的时候,总是摇摇头:“清明冬氏那个后生恐怕早已去矣。”
又过了数十年,人们又说“清明冬氏已经死绝了。”
数百年后,清明冬氏被记载入书,人们都视这一氏族大凶不吉,索幸仍和朝阳古氏同为招阴纳魂的老朝人。
千年后,人间再无人祭奠清明冬氏。只有古籍记得曾有这样一个氏族,在最繁华的时候全族上下个个死于非命,唯一幸存的后生也命注不幸避于世尘,这一脉从此不复存在。
后来呢,不知是哪来的传言说是清明冬氏的后生在古滇池去世那天偷偷的去看过。
他久坐在古滇池居室的窗前,面前是一盘未下完的棋局,一颗棋子散落在局外熠熠生辉。
世尘杂乱,哪有什么天经地义,众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早已失去最初的意义。
他改了姓化了名,让清明冬氏不再存在世间。
诞没逢时命浅薄,红尘路上受坎坷。
“小二,来壶南烛酒。”
木时清弹了弹长袍上的雪,一边走向宛淮茶楼里一边呼唤着小二。
“来了,客官快坐,酒马上温好送来。”小二闻声应到。
“有劳。”木时清放下手中的幡旗,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庚柘十三年大寒时节。
木时清独自走了几千年,从他改名换姓时起,世上就再无清明冬氏。
这几千年里无人知晓他离家后的的行踪,都以为冬罹最终也死于非命。却不曾想他听了几千年的流言蜚语,顶着这些流言蜚语,在远离世尘喧嚣的路上越行越远。
他另取字为清,不再踏入世尘。
只是现在他又一次回到人群中,只为寻一人了千结。
小二很快将酒送到桌上。酒温恰好,幽雅细腻。
隔壁桌传来稀稀疏疏的议论声,“你听说了吗,朝阳古氏又出了一个后生,可厉害了。”
“有多厉害,有清明冬氏厉害吗?”
“清明冬氏是什么玩意,没听说过。”
“哎,我跟你说,前几天我去藏书阁翻古籍,才知道那个清明冬氏没灭门的时候可厉害了!”
“切,还不是已经死绝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清明冬氏,那叫自断一脉。唯一幸存的后人平生可是一张空白纸呢。”
“……”无趣,才回世尘就能听到自己的八卦吗。